氏在生产的时候听信了家奴胡说八道,都是误会云云,坚决不肯和离,还要接回孙女和儿媳回家。真真假假的,谁说的清楚。你去问问你爹,这金陵城大户人家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曹核冷冷一笑,说道:“不管是真是假,这种有违人伦天理之事,诚意伯府肯定咬死了不承认。” 长公主说道:“那当然了,诚意伯府是唯一以文臣封爵的人家,不像是将门勋贵之家,没那么多讲究。士大夫都好面子,爱惜羽毛,这种丑事做了也坚决不能认,否则整个刘家儿孙的前程都完了。就说现在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吧,刘家有两桩儿女亲事都黄了,都怕是真的,女儿嫁进去以后进退两难——谁能保证将来生的不是女儿?谁知道伯府洗了三代的女儿够不够,搞出个洗女九代来?嫁到这种人家,真是作孽哟!” 曹核说道:“这种丑事,诚意伯府肯定百般遮掩,我看爹爹也未必清楚。” 长公主给儿子出主意,说道:“你爹爹在金陵就二十来年,要不问问今竹的干爹汪福海吧,他们汪家是地头蛇,世袭锦衣卫同知,消息比你爹爹灵通——你怎么对诚意伯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曹核吃饱饭准备出门办事了,“唉,说来话长,此事——”母子正说着话呢,一个宫女快步进来说道:“少爷,您的手下有急事通报,说是关于隆恩店的。” 曹核微微蹙眉,我才刚离开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情?,一摆手说道:“叫他进来说话。” 一个锦衣卫小旗慌忙进来说道:“曹百户,大事不好,隆恩店的缨络姑娘被应天府衙门的人带走了。” 曹核暴跳如雷,一拍桌子,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应天府衙门什么时候敢从我们锦衣卫手里抢人了?丢不丢人啊!” 别说是曹核,就连屏风后面的长公主都觉得意外。小旗说道:“应天府衙门来了八十多个衙役,我们人少打不过他们。何况他们手里还拿着应天府尹刘大人的手谕,本来他们是要抓沈小姐去衙门过堂呢,缨络姑娘说沈小姐一清早就乘船南下,早就出了金陵,他们还不信,把隆恩店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实在找不到人,就把缨络姑娘带走了。” 听说应天府衙门是带抓沈今竹的,曹核更是火冒三丈,他一边换上官袍,一边说道:“去北镇抚司叫汪禄麒带齐两百个兄弟,我们一起去应天府衙门要人!这回我们锦衣卫若连一个无辜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以后就别出去丢人现眼了!” 曹核风风火火的带着一帮手下出门,长公主生怕儿子年纪轻,不晓得分寸,若真闹出人命来,将来不好收拾的,赶紧吩咐宫女,“快派人通知曹大人,管管他的拼命三郎儿子。” 大明有两个受气包衙门,第一是京城所在地顺天府衙门、第二就是南都应天府衙门,都是高官皇亲云集,个个都不好惹,关系盘根接错,水是相当的深,稍有不慎,就把自己给淹死了。所以当这两地的父母官,要么后台够硬、且八面玲珑,见人三分笑,舍得出脸面、弯得下腰,活一手好稀泥,谁都不得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要么铁面无私、两袖清风,学宋朝开封府尹包拯,敢斩驸马、斗太师,藐视一切权贵,有舍身忘死的觉悟。 以前的应天府尹就是前者,只可惜他和稀泥的道行还不够,做了九年的受气包,三年一考、六年再考、九年通考均是中下等,被御史弹劾,灰溜溜的辞官走人了。他的继任者刘大人恰好是后一种,刘大人体面无私,号称刘青天,名声在外,在四川任了九年的提刑按察司,掌刑案,破案无数,三次考核都是上等,吏部推荐他任应天府尹,内阁票拟通过了,刘大人领旨谢恩,举家赴任,来金陵已经有了半月,金陵城百姓对这位刘青天充满了好奇,都拭目以待,看这位刘青天是不是名如其人,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啪!惊堂木一响,应天府尹刘大人问道:“下跪何人?” 缨络跪在蒲团之上,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平息一口气,说道:“民女缨络,原是魏国公徐家的家奴,后赎身去了三山门外的隆恩店当差。” 刘大人再问:“你东家是谁?” 缨络说道:“乌衣巷沈家四小姐。” 刘大人问:“她人在何处?” 缨络说道:“东家来去自由,我们当差的不好过问。” 刘大人再拍惊堂木,说道:“祸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