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被我妈揍,我也不能离家出走不是?” 涂南说:“你渴不渴?” “啊?” “你等着,我去给你烧壶水来泡茶,你慢慢说。” 方阮一直跟她到厨房门口:“你就是嫌我话多呗,我还不是把你当一家人才这么说的啊,你这样我瞧着也心疼啊。” 涂南站在水池子边洗杯子,把水拧到最大,哗哗地冲淡了他的说话声。 方阮无奈地挠挠头发:“涂南,咱俩这交情你是知道的,要是你爸真就是一混蛋,我不可能来劝你,我还帮你离他远远儿的,可他毕竟也不至于不是嘛。” 涂南一言不发,只听他说。 方阮没辙了,心一横说:“吃饭的事儿先就这么定了,你要不答应,我回头还来找你。”说完真怕她不答应似的,连忙转头走了。 杯子洗好了,涂南关了水,站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是要泡茶,伸手拉开头顶橱柜,顿时几包东西掉了出来,落在她脚边。 她看了一眼,是决明子。 临摹壁画太过费眼,时间久了可能会对眼睛有伤害,因为这点,她爸每次过来都会给她带决明子,一带就是好几包,放在她煮茶的地方,提醒她常喝。 涂南久久无声,双手撑住台沿。 世上的亲情有千千万万种,唯有一种是最煎熬的,恨不到极致,也做不到决绝,因为总会有那么一两刻的间隙会叫你想起他们的好来。 这一丝一缕的好,才是枷锁。 ※※※ “你说谁?”办公室里,安佩双眼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石青临。 石青临正在飞速地敲着电脑,重复一遍自己刚才说过的名字:“涂南。” “你说那幅壁画是她的?” “不可能是别人。”石青临按下回车,把刚写完的邮件发了出去,抬眼说:“你马上联系一下方阮。” 安佩闻言就没了好脸色:“要我联系他干什么?我才不想理他。” 那个话痨,她烦都还来不及,何况还刚被他骂一顿,想到就有气。 “我是要找涂南。”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他们认识至今竟连个联系方式也没留,网咖他去过了,她早就不在了,早上失之交臂,现在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 安佩不太乐意:“你不会想是找她来做项目吧?” 石青临点头:“有问题吗?” “当然有,她根本就瞧不上《剑飞天》,你知道她是怎么评价的吗?”安佩翻个白眼,拿腔学调地模仿了一下涂南冷淡的口气:“一般。” 说实话这语气她能记一辈子,一个看不上这游戏的人,怎么会全情投入地加入进来?她才不看好。 也许是她学的太像了,石青临代入一下涂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安佩没好气:“你别不当回事儿,我这还不是为你不值,她这是瞧不起你的心血!说不定那个意见栏里骂人的也有她呢!” 石青临不以为意:“只要是面向公众的作品,必然众口难调,游戏也一样,又不是人民币,怎么能要求人人喜欢?就算是人民币,也许还有人更爱美元呢。” “……”安佩说不过他,只好不甘不愿地掏出手机,隔着办公桌在他对面一坐,仇大苦深地给方阮发微信。 电脑上浮动着一把被红绸缠绕的飞剑,是《剑飞天》的标志,鼠标一动就跳开了。石青临等待的时候依旧在忙工作,好一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