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姐妹雇来当样子货的,见她变了脸色也不敢再说笑了。从怀里取出个瓷瓶道:“这是我们行当里的秘药,是拿了鸡血合了朱砂还有些上好药材调制的,等会你撒在褥子上,保管让人以为这是你的处子血,就是神仙来也分辨不出来 。虽说是个小玩意,但是男人就是愿意拔个头筹。也不长脑子想想,哪儿有那么多的黄花闺女干等着!” 曾淮秀又羞又气,将瓷瓶一把夺过,三两下就将这多嘴的老鸨子赶出了房门。一回头就见那人歪着身子睡得正熟,看那侧颜倒的确是个模样生得极周正的男人。这会她心中混乱如麻,却又明白丁妈妈说得极有道理,眼下最紧要的就是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名正言顺的父亲。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也不知睡了多久,曾淮秀一个激灵猛的坐起身子,就见不远的桌子边上坐了个身形高大的人。看见她醒了,那人侧首望了过来,眉若刀裁目似寒星,竟真的是一个生得极英挺的男人。曾淮秀不知为什么,脸上忽然就红了。 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杯盏,低垂着浓黑双眉缓缓道:“姑娘没甚好去处吧,我在城外有处小院子,虽然不大但是遮风挡雨还是尽够的,还有几个灶上和看门的仆人,不若你先到那里呆上几日,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去看你!” 这应该算是成事了吧?这已经是筹划了好几日之后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没有欣喜若狂的激动,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酸涩。面前男人年纪虽轻气势却极盛,交代完这几句话根本没有等待答话就自去了,曾淮秀想说些什么,话语却卡在喉咙口打转,磕磕绊绊地始终说不出来。 不一会,两个面相老成的妇人就进来帮着梳洗。当妇人们收拾着凌乱的床铺时,曾淮秀才猛然惊觉那只准备派上大用场的瓷瓶,还稀里糊涂地被自己紧紧地攥在手心里。那个年轻男子却一句话都没有多问,难道是因为年岁还小首尝云雨不好意思? 曾淮秀尽量不着痕迹地打听年轻男人的身份,妇人们只是笑而不语。不一会工夫将人收拾利落了,立时急急地簇拥着往外走。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顶小轿,曾淮秀坐上去后,才发现轿子捂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外面。不知走了多久才停了下来,打开轿帘一看,果真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 99.第九十九章 坦陈 曾闵秀含笑听老鸨子丁妈妈说完曾淮秀的事情, 终于展眉道:“你做得很妥贴,等会在账上去支十两银子喝酒。我这妹子不懂事, 今天全赖你费心周全了,只是那位带我妹子走的男人没有说姓甚名谁吗?” 丁妈妈一拍大腿啧啧赞叹:“虽然穿着打扮是普通人, 可那般行事气度想来身份差不离,张员外对那起子人鞠躬哈腰的, 问他两回都不肯说实话。不过我看那模样应该是个当兵的, 不是大嵩卫就是青州左卫的人。” 丁妈妈惯于风月场的事, 自有一双识人的利眼,喜滋滋地笑道:“大姑娘你且放宽心吧,那等人才的后生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倒贴我都愿意。二姑娘日后的福气大着呢,你看吧,等二姑娘安顿下来了, 肯定第一个跟你报喜信!” 曾闵秀松了口气扯了嘴角叹道:“错打错着,那丫头绝径上恰好揪着这么一个冤大头,倒也是她的福份,只希望她收拢心思放在这人身上, 依她的手段以后的日子应该不差。眼下我只担心一点, 你说这人又是个当兵的,万一要是跟先前那个什么姓方的小子好死不死地认识,这不是一场尴尬事吗?” 丁妈妈老于事故, 闻言呵呵笑了, “可见大姑娘还是面子浅, 干我们这个行当,从了良的女子进了人家的宅院,从前那些事情就立马忘得干干净净。就是遇见从前的相好,也会面不改色的当做不相识。等二姑娘送信过来时我去认认门,再把这些场面话好好地给她交代一下,以二姑娘那般百伶百俐的性子,点拨她就是几句话的事!” 正说得热闹时,一个高大的汉子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扬脸哈哈大笑道:“在说什么呢?老远都听得到你们娘俩说得这个热乎劲!” 丁妈妈拖长了尾音高高地“哎呦喂”了一声,立时转了身子道:“徐大爷,您可有小一个月没上门了,想来是家里娘子管得紧,出门不方便吧!看看把我家大姑娘想得人都瘦了一整圈,清减得不成样子。您当我们这地界是个耍处,我家大姑娘可是一颗玲珑心都丢了个没影!” 虽然知道这些不过是笼络人的场面话,但徐大爷听得舒坦。从怀里摸出一包银子抛在丁妈妈怀里,大笑着搂了曾闵秀的肩膀道:“我是想把这位美人带回家去,只是怕移走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