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幅画,秦栀点点头,没有错处,完全写实。 抬头看向床上的人,睡得很沉,瞧他呼吸时的样子,无比清浅,好像不敢用力呼吸。 看着他的脸,秦栀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嗤,他已经做了决定,打算再次和她纠缠。 不过现在想想,其实她的心里也不如当初那么排斥了,但,她却不想答应他。 她还需要再想想,且走且看吧,她现在也没有心思思考这些。 想想那些因为她而失去生命的人,一股压力直接让她呼吸不上来。 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秦栀闭上眼睛,如果说怎样能告慰那些死去的人,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为天机甲对抗大月宫和玄衡阁,这是唯一的途径了,尽管无比危险,可却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自古以来,血债血偿,虽是在那个世界所接受的教育是一切交给法律,但很显然,在这个世界,法律是不管用的,也很没说服力。 也不知何时睡着了,起初睡得很不安稳,她一直都在半梦半醒之间游走。梦里都是流动的血,她很想醒过来,却根本做不到。 后来,温暖笼罩了她,也为她驱散了噩梦,那些流动的血也随之越来越远了。 逐渐清醒,其实她是被说话声吵醒的,尽管那声音不高,可她也听到了。 是元极的声音,在吩咐眼下在西棠的人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萧四禾已经离开了寥城,他的消息于今早送回,目前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不过,追踪他的人显然不是神庆的手下,那么就是公冶峥的人了。 萧四禾虽说受伤了,但绕圈子的本事依旧还在,他目前在西棠境内正在不断的来来往往,逗那帮子追踪他的人玩儿。 听着他们说话,秦栀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她现在躺在床上,而且一条被子将她从头蒙到脚,严严实实的。 她昨晚明明是在椅子上睡的,何时跑到床上来的?莫不是元极把她弄上来的?没看出来,他现在这么虚弱,还挺有力气。 而且眼下寥城也处于警戒之中,躲藏的众人都不敢随意出入,只有隔壁油坊的人们来回给各个主家送油,才有机会走出去。 而传递消息,眼下依靠的也是他们,街上不止有穿着官皮的人,还有许多便衣,很紧张。 说了一会儿,那人就退下了,蒙在被子里听着没声音了,秦栀才掀开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她处在床里侧,被子都在她身上,而那个人则坐在床边,仅着中衣,后背挺直。 “这是大月宫的内部?”蓦地,坐在那儿的人忽然开口问道。 秦栀拂了拂乱糟糟的头发,“嗯,没错。” “你那时住在哪儿?”说着,元极转身,将那张画展开,面对着她。 秦栀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一指,“在这儿,怎么了?” “公冶峥呢?”他继续问。 “也在这儿。”看向他,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放下手里的画,元极看着她,眼神已经不言自明了。 长叹口气,秦栀弯身趴在床上,“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但是他睡觉的地方离我很远。元极,我不想跟你解释这种事情,听起来很奇怪。”好像她被他捉到出轨了似得。 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元极自动的忽略了她的话,“大月宫内部,的确与之前的设想不同。” “是啊,这只是公冶峥所在的地方,往这边,应该还有很多相似之地,用处也不尽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