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恍如隔世,又或许我们只是彼此生活在不同的时空,再难相见。 有些人,很重要,可轻易提起,不带离愁别绪,只因为那些人——都不是他。 我也笑起来,点头重复,不知多少年没有提起过的人名就这样唤出口,亲切如故。 房间里霎时间只闻我的笑声,显得异常安静。 背上的手仍是那样轻轻敲点着,没有规律可循,有点痒,躲不开,一点点疼。 静默许久的人终于开口:“是谁?” 我愣住。努力扬头看向他,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不知?那又因何提起。既知道,必是曾经听我无意说过……我没有印象,许是胤祥与他说的。 这样别扭,我更想笑了,故意凑近反问:“你猜呢?” 他推不开橡皮糖似的我,赌气般勒得死紧。我不挣,朝着面无表情的脸上吹气,“你可别去做他,真要那样,咱俩三辈子都成不了夫妻。” 怔住的人换成他,转瞬笑起来,眉开眼笑,臂间松了力道,复又收紧。 年近半百啊,真是越活越像个小孩子,得意成这副样子……男人! 不忍再戏弄他,心里莫名被什么东西溢满,又酸又甜,难以言喻。 “说说你以前的事儿。” 他的兴致倒好。 我苦思冥想,无奈地问:“打哪儿说起?” 他揽着我往后靠,阖了眼帘放松说道:“随你。” 很多事我以为记不起,却在某一段时间的长河中看到另一个自己,面容真实,细节清晰,那些场景和人物皆是鲜活,一言一行仿如重演。而我,看着那个曾经的自己演绎在不同的时空,或哭或笑。 每每停顿,我以为睡着的那个人便无声示意,他醒着,要我继续。 难得的清闲与幽静,彼此偎靠着闲适又舒服,夏日都像将要远行,带来一丝秋意凉爽。 ~~~ 真正的秋风遍袭京城时,再由不得我恣意犯懒。 两位皇子来年将要大婚,负责置备的人早已悄然着手,向我报备时几乎妥当。 整座皇宫都知道,四阿哥和五阿哥要当新郎倌了,偏这两个小子还是不着四六地可劲儿折腾。朝政自是没得挑,有胤禛看着,哥儿俩再贪玩也不敢造次。离了公务,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怎么就长不大呢? 弘昼的“疯”,我早知晓,自有正史野史供我追根溯源,谁成想,弘历比他兄弟还要加个更!真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愁煞人也。 皇宫的日子尚算无忧,到了园子里真是另番光景,外带永璠哥儿俩,上蹿下跳活脱脱四只皮猴子。 这不,从树上摔下来了,谁也甭抢着背锅,人人有份!弘昼摔折了胳膊,弘历断了腿骨,患难见真情!打今儿起,你是我的腿来我是你的手,真真的手足兄弟! 哥儿俩养在了一处,吃一处,住一处,读书在一处,疗伤在一处。 胤禛坐在椅中沉默良久,也没见着眼瞅谁,兄弟俩早已默契地噤了声,低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没出一口。 胤禛没说什么,走了。 祈筝来了。 心疼之情溢于言表,偏又忍着不敢多说,大眼睛里盈满雾气,不见昔日笑容。 兄弟俩眼见阿玛走了额娘来了,登时现了原形,挽着祈筝讨安抚。 许是我还杵在这里,祈筝有些拘谨,扯着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