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大哥,眼泪涌起,泪水朦胧里,又一个闪光,他忙眨干眼泪望去,毫无惊讶地听到队伍前方又起了骚乱。 他当然看不到街边有人将一个大袋子扔入了禁军中,尘土飞扬间,几个人喊着:“劫囚!”冲了过来,可他们一入灰尘里,自己也咳嗽,灰头土脸地与禁军打了还没有三分钟,就被击退了,简直蠢哭了。…… 周围的百姓们哄堂大笑起来,连禁军们也笑了,禁军第一次劫囚时还紧张,现在过了劲儿,骂道:“这都是什么毛贼呀!”“有这么劫囚的吗?!”“乡下土匪真笨哪!”“也是,一帮种地的,也就知道举个锄头。”…… 赵氏不喊了,只是哭泣。 姚氏骂道:“你就别喊了!丢人现眼!我就知道那个山大王是个没用的!” 大家笑够了,囚车边上的百姓已经围了许多,有人甚至开局赌,是否还会再来一次劫囚。 贺云鸿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注意地看道路两边,唯恐落下什么。果然,他又一次看见一个屋顶有光亮一闪,道路的另一边的墙上就跳下了几个黑衣人。一阵打斗声响起,叱喝声中竟然有个女子的声音。贺云鸿一惊,皱眉极目看过去,人头涌涌,哪里看得到?他紧盯着那个方向,终于见几个人黑衣人边打边退,上了一个二层楼阁,那个熟悉的身影挥舞着大刀,可是被逼得节节败退,最后被旁边的人掩护着进入了一个开着的门,门一关,可片刻后,追着他们的禁军们就破门而进了…… 既然孤独客让他看“戏”,这肯定不是真的,但贺云鸿的心还是砰砰地跳——刀枪无眼哪!他死盯着那边的二楼露台,直到禁军们纷纷下楼,他们里面没有黑衣人,他才轻轻地透出了口气。 一连四次劫囚,最后连女的都用上了,一串儿的失败,让众人引为笑谈。消息传开,周围的人们都闻讯赶来,要看个新奇。 百姓们议论着: “那肯定是以前嫁过贺侍郎的女山大王吧?!” “哎呀!看来她真的是喜欢贺侍郎呀!都和离了,还来救他!” “贺侍郎这个人一定不错!” “可惜这个女山大王不行啊!” “就是就是!就这么点些微道行,实在配不上贺侍郎!”…… 领着禁军押解囚车的马光,是被太子亲点护驾出城的前殿前都检点马亮的弟弟。他今年二十四岁,长得有些白,单眼皮,扫帚眉,中等个子,比他的兄长马亮矮了半头。过去,他一直是跟在他哥哥身后的小弟,他的兄长死在了城外,他就成了留在城中马亮部下的领头人,算是接过了兄长的衣钵。 建平帝登基后,他因哀悼兄长,日日借酒消愁,可裕隆帝回城后,他就振作了,变得特别活跃,领着人总是和赵震的兵士们作对!每天都务必要打上那么十几架,平时张嘴就对赵震骂骂咧咧,禁军里都知道马光赵震成了对头。追究起来,就是马光觉得他哥哥死在了城外,而赵震作为殿前都检点却活下来了,这不公平!军中都知道马光与他的兄长手足情深,他这么干,大家表示理解! 既然他不喜欢赵震,赵震跟勇王近,勇王虽然与贺云鸿分了,可是裕隆帝怕勇王念旧,一定要赶快杀了贺云鸿,这么曲折地看,马光也该算是贺云鸿的对立面了,所以他领着禁军押解贺云鸿,很是尽力! 他领旨时向裕隆帝夸下了海口,一定要将囚车守得严严实实不说,还会沿途布岗布哨,抓住想要劫囚的捣乱分子!裕隆帝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囚车途中一有风吹草动,马光就命令禁军停止前进,紧围住囚车,务必要保证没有人能劫走犯人!所以乌压压的禁军,行动缓慢,一路走,一路封锁街道。太阳高升,才走出了两条街。 随行的百姓越来越多,禁军走入一条宽阔的大街,两边都是高楼,贺云鸿又见一处光亮一闪,他正要看这次是谁会跳出来,一座楼的平台上,走出了两个人,都穿着平常的文士服装,一个灰衣文士高声笑道:“虽然那些山贼们不自量力地来劫囚,可我却是很佩服他们!” 墨兰色服装的文士也俯瞰着禁军笑着说:“就是!那些人至少知道要救一个不肯降敌的人!不像这些人,助纣为虐,还自鸣得意!” 他们的声音清亮,在空气里传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