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没有被堵着,脱口唤一声金定,就听响亮一声答应,金定从屋外冲了进来,大声道:“可算醒了,急死我了。” 青鸾点点头,金定指指屋外:“院门外有人把守,院内有一个男仆,我跟他说话,他不理我,只是摇着手比划,似乎又聋又哑。” 青鸾嗯一声,捂着肚子道,“饿死了,可有吃的?”金定忙忙点头,“有有有,那哑仆心细,在外面廊下炉子上煨着呢。” 二人对坐用饭,金定用几口唤一声青鸾,青鸾摇头:“专心用饭,用过了再说话,再想怎么办。” 金定嗯一声,二人安静埋头用饭,酒足饭饱之后,青鸾朝金定伸手,“匕首拿来。”金定摇头,“早被没收了。”青鸾食指举在唇边,“那只得多受几分疼痛。” 说着话用力一咬,食指被咬破,血珠冒了出来,金定忙道,“青鸾要做什么?”青鸾伸出手,“将里衣撕下一片,快。”嗤拉一声,金定将半片白布递了过来,铺在几上对青鸾道,“我找哑仆要纸笔就是,说不定能给。” 青鸾食指飞快而动,画一个匕首,其上写着湛卢二字,又用大昭文字写了琴心,写好递给金定笑道,“白布的血书,怵目惊心,这样才会引人注意。” 金定拿了白布出去,进来笑道,“被青鸾料中了,那哑仆瞧见是血画的,有些慌,拿了就跑到院门边,顺着门缝递了出去。”青鸾瞧着指尖凝固的血迹,起身道:“到院子里走走。” 二人在院中踱步,金定道,“青鸾,我担心珍珠,她会不会受伤?被俘后会不会害怕?”青鸾摇头,“珍珠当年在楚王府受辛氏虐待,却不忘初心,从不作恶,在我找到她之前,一直忍着委屈忠心事主,是以她的内心强大而勇敢,她不会怕,还有一点金定说得对,符离没抓到我,不会伤珍珠性命,我在想,我们到赤谷城不过两日,缘何就会被符离发现,是何处出了差错?” “是第三日了,我们昏迷了一夜。”金定笑道,青鸾也笑,怪不得腰背酸疼,金定又道,“难道,是我们画的匕首?湛卢的手下能看到,符离的人自然也能看到。” 青鸾沉吟:“不对,若符离的手下看到匕首,他该冲着贡布山而去,而不是我。而且观他神情,分明知道我的身份,且志在必得,他是有意到福满楼附近堵着我们的。” 二人对视一眼,金定道,“是竹子,是那个小混蛋。”青鸾点头,“不错,金定只问他宫廷中的事,并未提起要做什么,我们下楼时,他却故意好心提醒,让我们勿要靠近雁回馆,我们因心急,便没有起疑,反而感激他,他是符离安插在街头的奸细,且有些身份,是以那少监怕他。” 金定咬牙道:“一个不足十岁的半大小子,谁又会起疑?实在可恶。” “虽可恶,却高明。福满楼是赤谷城生意最好的茶楼,他在那儿做伙计,能看见许多人,打听到许多事,他又善于察言观色灵巧机变,是最好的探子。”青鸾感慨道,“且头一日没有打探到消息,我便决定第二日再去,想着与那竹子混得熟了做个朋友,跟他打听些什么,殊不知,敌我双方都知道他消息灵通。他呢,假装贪财透露出半真半假的消息,且不着痕迹试探,是以次日去了,他却不在茶楼,他报信去了。” 金定咬牙切齿:“这臭小子说什么瓮中捉鳖,看来是说我们,他说不定多得意呢。” 青鸾笑笑,“是个难得的人才。”金定跺脚道,“什么人才,让我再见了他,非剁了他不可。啊,对了,一个孩子,怎么可能那么老练,青鸾,他会不会是个侏儒?就是那种年纪是大人,身形却如孩童的人。这会儿想来,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尖细……” 青鸾点头:“也有可能,他脸上是故意涂的一层黑泥,定是怕别人瞧见他的真面目。可是,他的眼神清澈如孩童......”金定愤愤道,“就是侏儒,小怪物……” 就听院门外有人大声喊道:“你才是侏儒,你才是小怪物。” 二人齐齐看向门口,院门开一条缝,一个人被推了进来,正是竹子,金定撸袖子朝他冲了过去,竹子抱着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是你们笨,不反思自己的错,却在背后中伤别人。” 金定几步窜过去,拎住他衣领,“小怪物,我先揍你一顿出气。”竹子闭了眼,两腿在空中乱蹬乱踢,冲着青鸾道,“救命,让她放我下来,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们。” 青鸾看着他雪白细嫩的脚脖,喝一声金定住手,指指水井旁的水盆笑道:“竹子,洗洗脸去。” 竹子两脚一落地,叉了腰嚷道,“我不洗脸,最讨厌洗脸了,大冬天的,冷死了。”青鸾蹲下身,与他的眼睛平视,“竹子,可是女娃娃?” 竹子侧过头呸了一声,青鸾笑道, “是谁抓来的竹子?”竹子愤愤道,“刚刚在茶楼中,有两位牧民打扮的男子,跟我打听昌珠寺,我跟他们说了,就是座不起眼的寺院,他们又坐一会儿,趁我下楼到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