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桌子上摆着青花蓝秞的瓷杯,那香炉上还冉冉升起檀香味的香。 “她太欺负人了。”谷泉夭捂着脸抱怨:“如果不是她硬要把我许配给二皇子,我姐姐就不会嫁入东宫,好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她总是以为所有的人都要依着她,她觉得自己不幸就要把不幸带给别人……” 那个女人自以为是的毁了白夜如与谷海菱两个人的生活。 羽苒握着手,似乎是没有听她说话。 ☆、有权利反击 谷泉夭递给羽苒一杯水,漱漱口,吐出来全都是血水。 “怎么办?咬的太重了,我给你找太医。”毫无一点歉意,她口气依旧吊儿郎当。 她不知道她咬的多重,羽苒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捏着杯子看着面前一点,眼前的景象渐渐的模糊。 突然被羽苒伸手拉住,他在示意她不要去。 良久,羽苒对她微笑,便靠在椅子上,她顺着光看过去,窗外的光正好投在他的脸上,光晕笼罩,眉睫半敛,仿佛岁月的光芒在他身上流过的时候还要为他停留一刻。 人心实在是太小了,太小了,她想要很多,就不得不伤害很多,她对乐付雨确实是有怜悯的,就像怜悯自己一样。 可是…… 没有选择,繁华三千,想要的实在是太多,有太多的欲望让人不愿意停下步伐。 在沧海之中,人实在是太渺小了,可是这样渺小的人物,为何总是填不满? 羽苒何曾这么狼狈过,冷冷的看了一眼谷泉夭,谷泉夭立即傻傻的笑着,两手对着戳,一点歉意也没有。 “对不起,我不知道咬的这么重。我只是不想让你挽留她而已。” 羽苒有点诧异,只是她没有说出来,淡淡的看着谷泉夭,他的眼光就像水一般流泻…… “如果不是我咬的重,你说不定又去挽留,我很不喜欢她,她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你们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脾气那么傲,她脾气那么专横,你们是怎么相处得来的呢?” “她之前很好,并不是这样。”羽苒极力的说出这句话。 一谈起乐付雨,他的目光就变得很柔很柔,就像柳絮般轻柔:“说到底,我亏欠她太多,不过,你也实在是过分。” “过分?她打我两巴掌,我还她两巴掌过分不?她先惹我的,不是我先惹她的。她咄咄逼人的决定别人的命运,过分不?她故意与我姐姐相撞,搞得皇宫里人人都叫我姐姐悍妇,过分不?” 羽苒实在说不出话,一开口就火辣辣的疼,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找罪受的人,于是拿出笔一字一句的写着。 “三小姐,并不是人人如此,她的尖锐只不过为了掩饰心底的那份悲哀。她表面多怨恨多刻薄,内心就有多恐惧多荒芜。” 他们到底还是曾经的恋人,一如羽苒了解的乐付雨。 无论何种境地,在羽苒看来,乐付雨只不过是个美好的代名词。 他甚至固执的相信,乐付雨永远是乐付雨,是哪个蓝花楹树下俏笑嫣嫣的女孩,是那个在淮河畔倾尽风华的佳人。 只是他宁愿风轻云淡的看着昔日的恋人恨他,也不愿意多说一句挽留的话。 真是固执而又讨厌的人呢? 其实这样很没有意思,喜欢这两个字是多么美好呢,一提起来口齿生香,就算痛入骨髓,可是我还能流着眼泪欢笑。 她看着羽苒,所有的目光就集在一人身上,为什么都是有鼻子,都有嘴巴,都有眼睛,都是沧海浮生,可是他却始终看不到自己的努力呢? 过了一会儿,羽苒又喝了一口水,吐了一口血。 最后,终是把满口的血腥洗的干净了。 “我去找御医。” “不用。” “那你生气了?” “我还没有那么闲。” 桌面的书稿随着微风的浮动轻轻的漾,窗外的树叶不堪重负的在瑟瑟秋风中抖落。 羽苒扭头看着窗外欲言又止,现在他说出来的话恐怕只有他自己听得清。 那棵蓝花楹光秃秃的,卸掉了最后的一丝繁华。 “这是第二次。”谷泉夭有意无意的提起。 羽苒立刻冷淡的看着她一眼,提笔龙飞凤舞:“不可有下次。” 谷泉夭只是觉得很好笑,撑着脑袋问:“如何?” “杀。” 那个字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感觉,能让日理万机的羽小侯爷有时间动杀机,千金扇绝对不是盖的。 “你以为你打得过我?我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