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正在儿子的床头抹眼泪,看到他们进来了,忙起身抓住了宝春的手,“公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啊,他这不吃不喝都好多天了,郎中都说了,再不吃,人就不行了……” 说到这儿,又趴在床头哭了起来,“我的儿啊,你不要再吓娘了,你想怎么样,娘都依你,娘再也不逼你了,你真要当和尚娘也依你,你这不吃不喝的,就是和尚也没命当啊,天啊,我都造了什么孽啊……” 宝春不由唏嘘一声,谢母她没少接触,不是什么刻薄的坏女人,但跟所有为儿子好的母亲一样,都希望给儿子寻门自认为好的亲事。 宝春说,“伯母你先不要激动,让我先看看。” 荣铮看向旁边的丫鬟,“扶老夫人先下去吧,她身体不好,需静心休养。” 丫鬟搀扶着谢母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宝春荣铮和站在门口一直没吭声的兰香。 “别装死了,人都走了。”荣铮哼了声。 床上的人,眼珠子终于动了,扫了扫屋内的几人,视线落在门口的兰香身上时,不由苦笑了声,虚弱地张开干裂的嘴巴,“九哥,我这样,还用得着,装死。” “你个没出息的,把自己整的跟鬼似的,也不嫌丢人。”荣铮虽然气得够呛,责怪的话里却隐含着关切之情。 自家兄弟搞成这个样子,能不心疼才怪。 “丢人?”谢即明无所谓道,“丢人算个屁啊……” 宝春拉了个凳子坐下,“你还在作什么?没听见刚才你母亲可是连你当和尚都答应了,你是真想死?要死要活就为了当和尚,你这志向可真够远大的。” 床上的人虚弱地哼了声,“你以为和尚是那么好当的,跳出红尘,六根清净,可我这深有执念的人,人家也未必收我。” 荣铮说,“既然知道,那你还闹个什么劲?” 谢即明叹了口气,“这也不是我要当,娶不到媳妇,跟和尚有什么区别。” 宝春嘿了声,“那你来这招,自残,就能娶到媳妇了?说不定人家看到你这样恨不得拿脚踹你,你这不是威胁人吗?” 谢即明苦笑,“我是生无可恋了,不叫自残,再说我威胁谁啊?不在意我的人,我威胁得着吗?好话我也说了,狠话我也放了,我还带着我表妹在她身边示威,她都没无动于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无论我如何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荣铮气极反笑,“你还好意思说,还带着表妹示威?你这威示的真够可以的,你当着人家的面成亲,或许人家就有反应了。” 谢即明不吭声了,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怎么的,眼泪顺着脸颊救留了下来,“那我能怎么办?” 荣铮说,“怎么办?继续作你的死。”荣铮不忍扭过了头,话没说一声就走出去了。 宝春不由叹了口气,看了门口一眼,也站起了身,问,“她就那么好?值得你如此?” 谢即明说,“她没有很好,但我就想在余生里,每一天都要有她陪在身边,这样足矣。” 宝春走到门口,经过兰香身边时说,“我去开药方,你去照看他。” ------题外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