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手段, 用物证, 清楚而粗暴地提醒江耀:陆执, 陆执,陆执……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做出这种事的人,又到底是谁? 秦无味感到江耀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 那种令人烦躁、令人不安的阴郁感,也像旋涡一样,越积越深。 …… 江耀站在庭院里。 他看着庭院里熟悉的一切:葡萄藤开始长出果实,沉甸甸地盘绕在木架上。久未打扫的落叶散落一地,被风吹拂时摩擦地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是秋天了。 他记得他失踪的时候是夏天。 江耀回到房子里,噔噔噔地跑上了三楼。 二楼是父母生前居住的主卧,三楼是次卧。 父母离世这么久,江耀还是习惯住在自己位于三楼的次卧。 他去换了一身衣服。 夏天的,短袖短裤。 他在庭院里搭起架子,张开画布。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很笨拙,很茫然。很努力地回想着当年母亲为他做这一切时的步骤和动作。 这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但他做得并不是很好。 画布不够平,边角固定得不够稳定。 江耀试图磨平画布上的褶皱,却发现那是徒劳的。 然后,手就自己动起来了。 江耀坐在画架前面。鸦睫之下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盯着自己的手。 那双手在他没有主动控制的情况下,开始调整画布四周的钉夹。 画布很快就变成了漂亮平整的样子。 可以画画了。 江耀在调色板上挤出颜料,抓着画笔,随意涂抹。 萧瑟秋风吹拂着他短袖下的皮肤,毫不留情地带走热度。他的体表温度在自然规则下出现轻微的下降。 但他不在乎。 他仿佛对外界无知无觉。 只是专注于眼前的画架。 很快地,他松开手。 啪。 沾满颜料的画笔,啪嗒一下,掉到了脚边。 江耀弯腰去捡。 画笔掉进草丛里,颜料溅到脚踝上。 他看到自己脚踝上艳丽浓稠的颜料,身体忽又一震。 他丢下画笔,丢下画架,很快地又跑回房子里。 哒哒哒。 尚未干涸的油画颜料顺着脚踝往下淌,像一只肥大油腻的虫子往他鞋子里钻。 哒哒哒。 他跑过父母曾住的二楼,去三楼自己的房间换裤子。 是长裤。 他记得是一条白色的,很柔软舒适的长裤。 是家居裤吗? 是家居裤吧。所以是浅色的,不耐脏,很宽松很舒服。 所以明黄色的颜料溅上去的时候非常明显。 ……是黄,还是红? 江耀一边哒哒哒地在大房子里跑,一边认真地回想。 他穿上长裤,重新坐回到画架前,调好颜料。 他想起来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