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亲了。 那副样子,那副语气,就是这样的。 她所有的怯懦和可怜,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女人的背后,有着怎么一副叫人恶心的嘴脸。 自己不是她的儿子,她自然也不是自己的娘亲。 他走进去,拉住了静乐的手。 静乐公主看他:“哥,母妃她……” “她不是母妃。”林平康说的极为平静,“在母妃的心里,我们是这世上,最好的珍宝。” 静乐公主不解,看向床上躺着的朝着他们兄妹瞪眼睛的李妃:“她不是母妃?那母妃呢?” “被这个女人害死了。”林平康说的毫不心虚。 李妃桀桀怪笑:“果然是那个妖精生下的贱种……”她伸着手,努力的想拉扯静乐公主。 静乐公主连连后退,李妃的这副样子太过骇人了。 一个伸着手想拉,一个就躲。结果就是李妃从床上一头给栽下来。静乐想上前去,林平康一把拉住了她,两人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着,看着只穿着中衣的女人大冷天的躺在地上挣扎,看着她因为发热脸越来越红,看着她慢慢陷入昏迷,听着她嘴里呢喃的叫着‘皇上’。静乐蹲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林平章就站在一边,不坐也不动。直到第二天早上,静乐猛地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不对了。 这个自己叫了十多年母妃的女人,躺在榻上,仪容看起来很好,被子也盖着的,但那张脸,早已经没了生机。 “哥!”她惊恐的叫了一声。 林平康语气平静:“已经叫人去报了。母妃伤心过度,伤重不治,薨了。” 皇后对此的处理就是,等皇上移灵的时候,一起带走就是了。还有一直在地宫的华贵妃遗体一起,陪着大行皇帝一起去吧。 丧礼得办,但朝政岂敢有一天懈怠? 林雨桐跟林平章说:“不要着急,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办。” 但显然,林平章不是四爷,也不是林雨桐这样熟手。真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时候,跟四爷第一次坐在皇位上的反应类似。先是兴奋,兴奋之下就是精力充沛。先是通宵达旦,再是一天只有一两个时辰的睡眠。 该赏的得赏,该施恩的得施恩。人心得安定,百姓得安抚。 得照顾文官的情绪,得考虑武官的动向。 结果半个月熬下来,整个人都熬的脱形了。 阴成之气道:“你这要是熬死了,那这天下可就更热闹了。”正需要维稳的时候,还能出事吗? 大行皇帝被烧的面目全非,这件事真是好说不好听。外面什么样的传言都有了。他从来不知道,冉耕是这么一个混不顾忌的人。 当然了,从长远来说,一个活着的太上皇可能麻烦更大。这么做,快刀斩乱麻,利索。 可是利索归利索了,后遗症也不少。 林平章摇头:“成之啊,我睡不着。” “叫洛神医开点安神药。”阴成之就道,“总这么熬着,迟早得熬干了。” 林平章摆手:“不是这个缘故。”他轻叹一声,“做太子跟做皇帝是不一样的。等真的坐在这里了,才觉得肩膀上的担子似有千斤重。你们总说我多歇着。可这天下的事等的了吗?做太子好了坏了,头上还都有一层顶着呢。不管那个人做的好还是做的坏,从心理上来说,我知道,真出事了,有个高个的在上面顶着呢。可是如今呢?头上少了一片顶,虽然这顶其实也没啥用,没几片瓦能遮风挡雨,反而担心塌下来会砸到自己。可等真没了头上的那个顶,你就会发现,空了!是没了障碍,但心里也变的空落落的。你说,我都如此了……这要是把这担子交给她……她,成吗?” 阴成之没办法体会这种心情,但却表示理解。这就跟自己老爹总是说,等老子死了,看你靠谁去?看你怎么活?就跟自己时常担心的一样,总担心有一天自己走了,留下自己的儿子怎么办是一样的。父母担不完的心,但事实是,谁离了爹妈都活的好好的。 他就说:“要不,您歇歇,交给她试试。”再说了,你这身体,也确实是该歇了。 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遛遛。 这天起,皇上病了。据说是伤心过度。这叫本来逐渐平稳下来的人心,又开始慌乱了起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