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了后,已至深夜,吴毓见谢缚辞面色不虞,便主动送幕僚出去。 待幕僚离去后,邹平才道:“二皇子近日在府邸安分得紧,除了召见了几名心腹为他恢复圣宠出主意之外,并没有其余的举动。” 谢缚辞颔首,垂眸看书案,低沉道:“将他盯紧了,孤不喜计划中出现意外。” 提起意外,他眸色加深。 蓦然令他想起那个小骗子初到东宫时的场景。 当时他路过她身旁,嗅到一股让他无比舒适的清香。便不受控制在她面前停下,他命令她抬起头来,下一瞬间便对上了一双看到他时,极其惊愕又飞快掩藏情绪,最后与自己释怀的眼神。 也是因一种令他莫名熟悉的感觉,他头一回让一个侍妾之流留在了东宫,自此夜夜没有离身。 他一次次为她破了他定下的规矩,他的计划,他宠她护她,可她全然不在意,竟还想着要离开?且一次又一次欺骗他。 最后竟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着实可恨,死了不冤。 “卑职领命。” 邹平察觉到太子情绪陡变,未免惹他不痛快,应下后连忙出了书房。 吴毓将人送出去后,一进书房便见太子俊逸的背影。 他负手站在临窗前,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神思幽沉看着外头明亮的弯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太子缓缓低问:“她如何了?” 吴毓经过凌秀院一事已长了教训,方才送人出去后,也派了宫女去瞧瞧情况,如实答道:“回殿下,阿璃姑娘还在浴池内没有起身。” 听此,谢缚辞转过身来,不悦道:“冷水都泡多少个时辰了,她不起身,你不知道让宫女去拉她起来?” 吴毓一脸为难:“奴婢不是没用此方法啊,可那药着实将阿璃姑娘折磨的不轻,若是离开了冷水,奴婢担心她也实在受不住……” 话音才落,吴毓便见跟前身着蟒袍的男人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心里头更是五味杂陈。 殿下或许自己都没发现,他总能轻而易举被阿璃牵动心绪。 谢缚辞踩着夜色回了延元殿。 推开浴房门便见浴池内,姜沐璃有气无力地伏在池边,手中握着一支金步摇,正要往自己的手背上扎。 他心口一滞,迅捷上前打掉她手中的金步摇,冷声道:“你疯了?” 金步摇忽然从手中脱离,姜沐璃锁骨处堆积着黏腻的发丝,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粉颊泛红,缓缓抬起迷离的眼神看他。 谢缚辞见她这副模样,冷讽一声:“你觉得拿簪子扎自己的手就能寻死了?” “不,不是寻死……” 姜沐璃含着水雾的眼眸幽幽落在他身上,字字清晰道:“我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怕,她若是不清醒一点,恐怕真的会熬不下去,衣不蔽体地跑去找他求欢。 前两次她没有意识就罢了,这回,她绝不会再给他机会羞辱她。 哪想,谢缚辞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你在为你的情郎守身?” 姜沐璃不解,“什么情郎?” 谢缚辞阴沉的视线定定看着她。 随后缓缓褪下衣袍,踏入浴池,姜沐璃见他这个举动,害怕地往里退缩,却不知已退到了浴池逼仄的角落。 男人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沾了水的丝绸中衣紧紧贴在他的身躯,勾勒出他精壮的身形,挺拔伟岸到活像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