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曾说,平日里要离脑子不清醒的人远一点,果真没错。 看来她下回遇到冯翎,得有多远跑多远了,省得这冯翎下回真会殃及了她。 ** 那厢,谢缚辞进了里间,却没瞧见姜沐璃的人,宫女恭敬道:“殿下,阿璃姑娘让奴婢们给她放了冷水,进了浴房有一会儿了。” 算着时间,这时候药效定是发作了。 依葛太医所言,第三夜是最清醒,但亦是最难熬的一夜。想必这会儿那个小骗子早已难耐,打算泡个冷水浴清醒清醒。 谢缚辞颔首:“行了,你们通通出去。” 宫女们应下,皆退出寝殿。 他沉吟了须臾,便举步踏入浴房,甫一进入,一股寒气扑面袭来。 如今正是冬季,偌大的浴池放满了冷水,便是七尺男儿,也难以忍受,他眉目微凛,往里踏去。 姜沐璃墨发披散,通身覆盖在冷水的浴池内,酡红脸颊上的水渍正在往下流淌,冰肌锁骨折射出莹润的光泽。 忽听脚步声,姜沐璃缓缓睁眼,看见来人,她立即双手呈交叉状,半晌,直感觉那灼热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 她掩下.体内的燥意,颤声道:“殿下又来做什么?” 谢缚辞瞧她那副警觉防备他的样子,实在想笑,“姜沐璃,这两日你在孤的面前,比现在这幅模样更难堪的时候都出现过,现在才来防着孤?” 姜沐璃眼睫濡湿,“殿下今早说过的话,可是忘了?” 她多番提醒他,拐着弯也要赶他走。 谢缚辞心里烦躁骤升,脸色也冷寒起来,“你既知道这药如此难捱,为何不求孤?” 他早上放下那话,便是等着她主动挽留,主动求他帮她,未曾想,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推拒。 难不成,除了他,她还指望别的男人来帮她解药? 即使现在体内难受,可姜沐璃还是察觉出他的不对劲,讷讷问:“殿下想让我求你?” 谢缚辞沉默不语。 姜沐璃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这样能好受许多,道:“倘若,我想求殿下放过我的弟弟和邵家,殿下能答应吗?” “你做梦。”谢缚辞冷嗤。 到这个地步,她竟然还想着邵景那个旧情人? 姜沐璃苦笑一声,红润的脸上掠过一抹失望,轻声低语:“那,我没什么可求殿下的了。” 谢缚辞沉步向前,在离她最近的池边驻足,居高临下看她:“你就不想活下来?” “想。不瞒殿下,我极其怕死。” “可,可我实在不懂,这与我求殿下又有何干?” 谢缚辞只觉得她这番就是有意气他,咬牙道:“你这毒今晚是最后一夜,若是没有男人纾解,便会死了,你可清楚?” “清楚。”姜沐璃轻轻嗯了一声,很快,又抬起湿漉漉的眸看他:“那既如此,殿下愿意给我找个男人纾解吗?” “你想死吗?”他面沉如水,冷声道。 姜沐璃:“……”他到底想让她如何做? 浴房内诡异的沉默了片刻。 谢缚辞唇角扬起嘲意,“好,很好,那你便去死吧。”说完,转身往浴房外走。 ** 夜空皎月高悬,谢缚辞出了寝殿,烦躁地扯了扯衣襟,阔步朝书房行去。 邹平邹卓等人也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书房内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