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娆荼明知道他的意思,偏偏不接茬,又出主意道:“青州府尹要知道你来,一定会巴结你,倒时候你去露个脸赴个宴,肯定可以大敲一笔。实在不行,还可以当街买字。” 沈筑叹道:“你掉钱眼里了?” “我不管,我要三千两,你帮我筹备。” “要三千两干什么?” “等你不要我了,我好安身立命,总不能再去勾栏瓦舍。” 娆荼虽然玩笑语气说的,不过却是真心,现在有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要活着,要好好活着。 沈筑盯着她看了良久,却不再玩笑,轻轻“嗯”了一声。 明明是答应,却让娆荼听得有点不自在,她忍不住问:“你真的会不要我?” 沈筑没有说话,揉了揉她拧在一起的眉心。 娆荼有些生气,有些心酸,“是我不要你,不是你不要我。” 夕阳十分绚烂,金灿灿的光辉铺洒在驿馆外绵延向天际的道路上,让人疑惑这条驿道最终通往的好像不应该是那座金陵城。 应该是更远的地方才对。 沈筑陪娆荼在街市上闲逛,人们看不清头戴纱笠的娆荼是何相貌,却真真的瞧着她身旁的白发公子好样貌。 布庄里,娆荼一件一件地仔细瞧布料,沈筑在旁边陪着看,那店老板就一个劲地往沈筑脸上瞅,表情十分古怪。 最后看得沈筑不得不问:“老板,您看我有什么问题么?” 店老板连忙摇头,“没问题,没问题,只是看着眼熟,公子好样貌,总觉得在哪见过。” 沈筑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娆荼指了一匹白羽锻,一匹绛红纱让老板包上。等两人出了布庄的大门,过了好久,那老板才一拍大腿,“探花郎?” 对于青州十几年前出过的那位探花郎,他是见过的,虽然根本不记得那探花郎姓甚名谁,但是他记得那一日锣鼓喧天,京城来人报喜,他远远看见过骑在马上的沈筑,当时就觉得那个年轻人不仅仅才学好,生的还俊,哪家的女儿嫁给他,可真是走了大运。 娆荼与沈筑往驿馆走,路上娆荼道:“你再在这街上逛荡几日,只怕会有人认出你。” 沈筑点头,他这次回青州没批官文,算是微服,叫人认出倒是有些麻烦,看来以后还是少露面的好。 娆荼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一家生药铺子前站着的一个男人。 沈筑望过去,见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浓眉大眼,纯朴干净,身材高瘦,一身青灰色布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旁边放着一担子柴禾。 沈筑问:“这个人你认识?” 娆荼不言,只见生药铺子里面探出个伙计,靠在门边与那青年商讨着什么,看起来像是讨价还价,不过显然那药铺伙计的气势要足些。 后来青年见那伙计不耐烦要关门,拽了那伙计一下,一脸肉疼地点了点头。那伙计挥了挥手,上前搬了那担子柴禾进屋,再出来还担子时,扔了个包药给那男人。 那青年捧着药包,挑着空担子低头走了,一瘸一拐,竟是个瘸子。 经过沈筑身侧,头也没抬地绕到一边,沈筑忽然伸胳膊将他拦住,“敢问小哥,可还有柴禾要卖?” 那青年抬头看见笑意温煦的沈筑,有些惊讶,随即笑道:“公子不好意思,今儿的卖完了。” “我就在这驿馆落脚,明日送来也可。” 青年看向旁边的高大驿馆,惭愧道:“这驿馆供应的都是上好柴炭,小人这柴禾烟大,恐怕使不得。” 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