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跟前的二等丫鬟,老夫人做主许给了当时在老爷跟前当差的赵友贵,用她的话说,赵友贵清清俊俊的很是个人物。这点上从赵大玲的相貌也能看出来,赵大玲主要还应该是长得像她爹的。 可惜五年前,大柱子才刚一岁的时候,赵友贵就病死了,留下了友贵家的和两个孩子。失去了丈夫,再加上自己又是那么个自以为不吃亏,实则四处得罪人的脾气,便被发放到外厨房做厨娘,活累还没油水。原本在外院他们一家人住着的两间联通的屋子也被府里收回了,娘仨儿被打发到厨房旁的破屋子里住,美其名曰住的近,方便做饭。 作为柳府的家生子,赵大玲实在是看不到她的生活有什么光亮,未来有什么希望。没有主家的发话,她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这里等级森严,户籍制度严苛,逃奴只有死路一条。最要命的是家生子都是死契,不像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仆役,还有攒够钱替自己赎身一说。死契的意思就是这条命都是属于主子的,除非主子开恩给消了奴籍,否则一辈子要在柳府里为奴为婢。满十八岁,如果没能成功爬上男主子的床成为通房什么的,主子可以随意指给哪个小厮,将来生的孩子还是这家的仆役。 这个认知让赵大玲郁闷得半宿没睡着,赵大玲从异世穿过来,还一直处在震惊和难以置信中。在这屋子里躺的那三个多月里只想着怎么回到现代去,直到她伤愈从炕上爬起来时才认命,自己是穿过来,回不去了。现阶段,她的首要任务只是活下去,至于怎么活得好,活得有尊严暂时无法提到日程上来。 直到后半夜赵大玲才勉强眯了一会儿。她梦见了在现代的妈妈,微笑着给她开门,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她爱吃的。赵大玲倍感幸福地坐到桌前,刚拿起筷子夹起她最爱的龙井虾仁,墙上咕咕钟的黄色小鸟就推开窗户探出头来,“咕咕、咕咕”地叫个不停。 ☆、第7章 躺着也中枪 赵大玲心烦意乱地挥挥手,那个声音却挥之不去,好像就响在耳边一样。勉强睁开眼睛,才发现妈妈和龙井虾仁都不过是梦一场。赵大玲躺在*的土炕上,不远处大柱子睡得口水横流。窗外依旧黑洞洞的,那个恼人的声音是窗根下的大公鸡在打鸣。 友贵家的已经起身开始准备早饭了。她每天天不亮就会起床,因为过了寅时,就会陆续有各院的仆役来领早饭。从早到晚,友贵家的一天根本不得闲,忙得跟陀螺一样。好在外厨房的饭菜简单,早饭就是主食加粥,午饭与晚饭是一个热菜,一样主食,一个粥或菜汤,只有逢年过节或是老夫人和老爷夫人的生辰才能多几样菜。 赵大玲也是穿过来以后才知道身为下等仆役,只能吃得如此简陋。古代物资还是很匮乏的,即便是那些主子,也不是天天的山珍海味随便吃。这里没有催熟剂,没有农药,所有的农副产品都是依靠老天,因此产量远比不上现代,平民百姓过年才能吃上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唯一的好处就是吃着放心,再也不用担心有毒有害。 当然身为主子,再怎么说也比仆役们吃得好多了。除了友贵家的掌勺的外院厨房以外,柳府有好几个厨房专门是给主子们做饭的。老夫人的院子里有一个小厨房;老爷夫人院子里也有一个小厨房;大少爷院子里本来是没有的,可是大少奶奶是蜀中人,吃不惯京城的饭菜,从家里带了一个蜀中的厨子自己做着吃,可怜大少爷常常吃得满嘴起泡,不时要到老夫人或者是夫人那里打牙祭。其他姨娘、少爷、少奶奶和小姐这些主子的饭都是由内院的大厨房做的,跟友贵家的掌勺的外院厨房有着天壤之别。 耳听外屋的厨房里呯呯邦邦的,赵大玲赶紧起来,换上放在床头的粗布外衣,也来到厨房帮友贵家的准备早饭。 她先去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他依旧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抱着自己的肩膀侧卧在地上,仿佛一整夜都没有动过。赵大玲趁友贵家的不备,将手悄悄地放在他的背心,隔着一层破布感觉到他轻缓的心跳敲击着自己的掌心。她不禁吁出一口气来,还活着呢。 赵大玲直起身若无其事地起身帮友贵家的熬粥,又将昨晚的剩馒头放在笼屉里加热。预备好早饭,天也亮了。 最早来领饭的是内府四小姐沐霜苑的齐妈一进门“哎呦”一声,“哪个缺心眼儿的把东西放在过道里,差点儿把老娘绊倒。”待看清是个人,捂着心口惊叫道:“怎么是个血刺呼啦的人啊!” 友贵家的不爱听了,“说谁缺心眼儿呢?这屋里就这么大的地方,不放这儿,放你房里去啊?” 齐妈也有些讪讪,“友贵家的,我这不是顺口这么一说吗?差点儿闪了我的腰咧。”她上前两步,一副八卦上身的模样,“听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