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重逢而欣慰。 但世事岂会如此简单,想到什么,王氏脸色轻淡,“那真是不巧,过了两三年才叫荀君得知我的消息。” 荀温是改头换面了,她却没有。王氏不信这几年他都不曾发现自己的身份,几年不认,现在突然传信是个甚么意思? 早在二十多年前荀温就把她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多年来王氏也没怎么变过,他如何料不到眼下的场景。 他并不推诿,而是递去了一盘茯苓饼,“这是我亲手所做,表妹尝一尝?” 王氏看着他,依稀能从这双深邃乌黑的眸中分辨出其往日风姿,顿了半晌,她却是伸手一推,冷冷道:“我从来也不爱这个。” 说实话,荀温确实经受了几年磨难,但自从他自荐入魏蛟麾下后,就少有人再敢对他摆脸色了。此情此景,若放在二十年前,荀温定是当场拂袖而去。 眼下他却是神色淡淡,自己伸手取了块茯苓饼,慢慢咀嚼,“你从来也不爱这个,那表妹从前勉强自己,爱的是甚么呢?” 他强调了几字,在王氏听来语调奇怪极了,听了无来由叫人难受,压抑怒火道:“我当有甚么重要的事,原来荀君不过是要说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那我便先回宫了。” 说完王氏抬脚就走,荀温坐在凳上静静看她。 待她挑开帘,侍婢推门时才猛地起身,大跨步而来,似一阵迅疾的风从王氏耳边刮过,转瞬之间她就被捉住手腕,侍婢也被倏得推了出去,哐一声,门被死死带上。 王氏听见侍婢在门外惊叫,欲强行撞门,却被人阻住,外面响起了低闷的打斗声,但很快就平息。 他是有备而来! 意识到这个事实,王氏目露惊色,面色愠怒,“你要做甚么!” “我做甚么?”荀温将她禁锢在门边,以手撑墙,闻言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压抑着什么露出了微笑,“我不想做甚么,只是想问表妹一句话,一句话而已。” 他低眸缓缓道:“我已拿到了阿昭的生辰八字,且问你一句,他是不是……” “不是!”王氏反应异常激烈,同时伸出手推去,如果不是荀温早有心理准备,怕是真要被她推倒。 她像是又急又气,浑身发颤,“你莫要多想!阿昭是圣人长孙,我夫君嫡长子,你不过一无名鼠辈,如何敢和他攀上干系!” 她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了。 ………… 短暂沉默,荀温轻道:“还需攀什么干系?你是我表妹,阿昭便要唤我一声表舅,还需要特意去攀扯么?” 他松开了对王氏的禁锢,负手转身,步态悠悠。 王氏定定看着他的背影,一口气还没松下,就听他语气轻飘飘道:“阿昭是我儿,对不对?” 王氏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但荀温已经不需要她的回答,又道了一句,“阿昭定是我儿。” 他再也压抑不住兴奋,如此重复了几句,忽而大笑出声,看也没看一眼王氏,推门而出。 王氏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坐地,再也忍不住捧面流泪,不住颤抖,心中油然生出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不仅是对长子的身世,更是对荀温此人。 她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 王氏依旧记得,二十多年前,王刘两氏无比亲近,时常走动。为此,她也时常遇见这位表兄。 王氏是家中嫡长女,但生母早逝并不得宠,继室不曾亏待她,却也不曾分来半点关怀,以致父亲也尝尝忽略她。 她无嫡亲兄弟姊妹,在府中常常无人说话,一人着实落寞极了,唯有表兄偶尔一句关切的言语还能只能她露出笑颜。 可表兄生性风流,又相貌不凡,当时无论族里城中,多少女儿家倾慕他,甚至做他的侍妾也心甘情愿。 王氏本就隐有自卑,更不敢把这女儿家的恋慕叫人知晓,一直深藏心中。再者,她其实也惧怕这位表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