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眉梢冷峭,又颇有威势地道:“我倒不知你何时当了陛下的叔叔?你定北侯府要翻天了不成?” 此人喝骂的明显是谢坚几个,秦缨这话将自己算在内,却是要替谢坚平了这干戈,她是县主之尊,唤贞元帝一声舅舅,但此人要当她爷爷,岂非是胆大包天? “你——” “子勤,不可放肆!” 杜子勤正作怒,一道女声蓦地制止了他,对面窗帘掀起,车内露出一张端严的妇人面孔来,她笑看着秦缨,看似温和地道:“县主,得罪了,子勤桀骜,那些气话都是对着下人说的,绝不敢冲撞县主。” 她挂着笑说完,又凉声吩咐:“还不给云阳县主让路?” 出声的是定北侯夫人袁氏,她如此发话,车夫连忙驾车往旁里让,杜子勤站在车门外一脸恼恨,可车内袁氏低斥了一句什么,他万般不甘地撂下一句“给我等着”才返身回去。 车轮辚辚而动,一触即发的争端就如此平息了下去,谢坚不由去看秦缨,他知道,定北侯夫人袁氏十分纵容杜子勤,若非秦缨搬出了贞元帝来,袁氏只怕没那么快制止杜子勤,杜子勤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秦缨也不再多言,待两方人马擦肩而过之后,秦缨才去看谢坚,“你们公子上次打的人,便是他?” 谢坚忙道:“就是他,这杜子勤仗着是定北侯府的小公子,向来喜欢仗势欺人,他从前便与公子不对付,三月前又找麻烦,这次公子可没惯着他,狠狠将他打了一顿。” 秦缨心底滋味陈杂,落帘之前问:“真满地找牙了?” 谢坚嘿嘿直笑,“是他不经打。” 秦缨心绪有些沉重,虽说这杜子勤看着并非善类,但谢星阑将人打的那般惨,也实在不像他的性子,而这一切反常,都是从半年前开始的,她正想再问问谢坚谢星阑的病是怎么回事,马车却已停在了萧府门外。 适才的动静离得不远,萧府门房尽数听了见,此刻马车刚在萧家门外停下,萧夫人和萧家的公子小姐便都迎了出来。 萧夫人也不提适才争执,只亲和地道:“昨夜侯府派了人来,今日老爷还未下值,没想到县主亲自过来了,还请去前厅落座。” 萧夫人和蔼可亲,萧家小姐萧馥兰也生的明艳秀美,她们从前交情一般,此刻只有礼的迎她进去,这母女二人皆是和颜悦色,可一旁的萧家大公子萧厚白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他冷冰冰地看着秦缨,仿佛和秦缨有何旧怨。 秦缨认得他,但她凭着原身记忆,却没想起来自己与他有何龃龉,待在前厅落座,秦缨找着话题道:“适才在外间碰到了定北侯夫人和公子,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萧夫人面露难色,但萧馥兰却直言不讳,“定北侯府高看了我们家,想与我们家结亲,但我们萧家门庭没落,可不敢高攀侯门。” 萧夫人不悦,“馥兰——” 萧馥兰哼了一声,“母亲,有什么不好说的,让大家都知道我们萧家有自知之明,以后他们便不好上门了,我还未见过头次上门便带着儿子来相看的。” 秦缨微讶,“是杜子勤想要结亲?” 萧馥兰点头,“他们仗着自己是侯府,就如此跋扈,什么都没定正主便要自己上门相看,我可没那个福气,他害了傅珍不够,如今还来害我,母亲等着吧,明日起,外间还不知道要怎么流传呢?” 萧夫人苦涩地赔笑,“让县主笑话了,馥兰性子直率,一点小性儿都忍不下。” 秦缨忙道:“夫人不必介怀,这位杜家小公子的确并非良配,萧姑娘说的事我也知晓几分,他能对傅珍那般无情,品性便可一斑了。” 萧馥兰听得挑眉:“县主此言何意?他那行径,可并非无情。” 秦缨面露疑惑,“不是说……是信物被发现了?” 萧馥兰当即冷嗤一声,“看,这就是流言蜚语的厉害,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