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人哪愁日子过不好?哪像她,一门心思为了那个家,季亮一次一次把她的苦心像泼水一样倒出去。 季成走到二叔家时,好几个壮实的汉子围着二叔一家,只有季坤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说什么,故作坚强的脸上破绽越多,那分明是胆怯和害怕。季亮对一个老者很是恭敬,点头哈腰地陪笑说好话,蓦地他觉得刺眼无比。 走近了才听到季坤说:“别想从我这里讹走一个铜板,我又没见过你家女儿,谁见了谁去娶。你要是不嫌弃,把你女儿嫁给他得了,季亮你可真是好福气,大户人家才能享得起的福气到你这里就这么轻而易举。” 季亮顿时急了,沉声道:“大哥少说两句吧。老伯,这事却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你看这两家不过是口头上说了,也算不得数。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说,不要闹得这么僵。” 季二叔也跟着陪笑:“是啊,虽说闹得不快,可我是诚心想和你结亲家。我儿子这会儿是昏了头,亲家别气,我让他好好给你赔罪。你放心,等你女儿嫁过来,我和老婆子会把她当亲女儿疼。” 齐老头一看季坤那样子就知道是个不成器的,他如花似玉的女儿配个一把年纪的糟男人,他还嫌埋汰了自家女儿,口气依旧不软:“你也别套近乎了,要是那天你带去的是这个人我压根不会同意。得了,咱们都痛快些,早早把事了了,也省得我们大家伙淋着雨回去。”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帮人纯粹是来讹人了,不拿到好处不罢休,虽说看着自己村呢人被外人欺负心上也跟着不好受,可季二叔这不也明摆着是讹人家?这种缺德的事,但凡是个正经人家谁能做得出来?这事儿谁也别怨,自己种的果子自己吃就是了。多数人怕惹到自己身上,真动起手来也不好不帮,索性不凑热闹回家去了。 岑牛见闹得厉害,心里一阵爽快,看着缩在角落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春菊,嘴角的笑咧得更大,他怕什么?他一个大老爷们,他就没想过要脸,季二叔是什么人?外好里肮脏的,当即扬声说道:“季坤,咱们的事先了了吧?我一个外人在这里看着你们一家子闹不合适。一个带着你种的娘们,还有当初应了我的三两银子,这会儿给我,咱们之间你走你的我过我的。哟,季成兄弟也来了?” 季坤打心里不乐意给岑牛银子,可看着季成那张脸他莫名发怵,他知道季成若是找他算账下手肯定轻不了,心里一乱,就更想打发岑牛滚远些,气急败坏地走到岑牛身边,拽着他的领口咬牙切齿:“拿着钱滚,别在这里点火。” 岑牛手上拿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成啊,这娘们我先带着去里正那儿,到时候让她自己来找你。” 季坤看着春菊那张脸就犯堵:“去去,带走,别让我看见她。娶媳妇谁娶这种不检点的,算老子瞎了眼碰上这种玩不起的,滚远点。” 春菊不走嚎啕大哭起来,指着季坤一顿好骂:“你个杀千刀的,早晚有一天老天劈了你。你害得我没了家,就想置身事外?岑牛我告诉你,我不去里正那里,你们全都别想安生。” 岑牛冷哼一声:“你到外面偷人给我戴绿帽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天?咎由自取的娘们,你不去我照样能休得了你。有这些钱,我还愁娶不到个嫩的?”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洋洋得意却又凉薄无情。 春菊绝望地承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转身迎上季二婶嫌弃的眼睛,心一瞬间沉到深渊里。就像岑牛说的,但凡有钱谁不愿意重新娶个干净漂亮的?她这种不检点的,别人躲都躲不过来。可她不能离开这里,岑牛薄情寡义,她又不能回娘家,这季家她是赖定了。 春福往季成身边靠了靠,看着周菊攒了攒眉,她倒是同情不起来,要是换到另一个时代,就算再怎么宽容也没法忍受女人率先的不忠。春菊和锦娟不一样,两人的出发点就完全不同。锦娟虽然心有别人,可她一直在努力寻一条出路,就算再难也没想过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齐老头眼看着季坤给了那个年轻人银子,心上也顿时急了起来,穆家沟比东坡村还要穷,今儿能讹几两银子也能过几天好日子,指着季亮说:“我看你是个端端正正的年轻人,想着把女儿嫁给你,哪知你和你爹一样是个骗子。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这事儿本就是你家不占理,既然你家不缺银子,总得赔点算是给我女儿的补偿。” 季坤身上也只剩五两,再给人那分明是要他的命,他又不是散财童子,拿着自己的钱便宜别人。他还想着等过两天天好了去镇上赚赚,让钱生钱,这种事最畅快,当即道:“可真够不要脸的,逮着人就想讹钱?属疯狗的见人就咬?别在这儿丢人了,你女儿当是生了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