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有呼延翎在,只缺一个东楚疲弱的证据,要匈奴出兵,何其容易。” “但传国玉玺被令师妹毁去,此路不通,你又有何打算?” “此路不通,通上路。” “你要回楚京?” “病根还在太后身上,阿离若是聪明的话,也该想到了。” 兰亭鬼客看着北方楚京所在的地方微微出神——楚京要更乱了。 另一侧,卫将离脱身之后,便一路向北疾行,在一处闹市口留下暗号,让盟中兄弟密切注意西秦动向,正要回去找殷磊的人时,忽然看见几个形貌略略有异的人。 他们都是如她一般的碧色或是褐色眼珠,虽然穿着汉服,腰间挎刀的方式却是北狄的。 卫将离一看,就想起了白雪川联系的匈奴人是来接呼延翎的,心中存疑,便悄悄跟了上去,直到一处客栈外时,才小心敛起声息来。 只见二楼窗口处的半个花白脑袋,卫将离略一回忆便认出了那窗户中的人。 ——呼延翎还未走远。 想想也是,所有人都想着呼延翎既然已脱身,势必要竭尽全力赶往匈奴地盘,哪知他还敢在苦海山下好整以暇地住了下来。 这气度倒也真是有前朝风范。 卫将离藏身在一处树后暗想间,忽然眼一凝,看见那窗口一个少年身形正站起来为呼延翎斟酒。 ……卫霜明。 …… 闲饮隐约觉得他好像被翁玥瑚讨厌了。 他跟卫将离那等糙人混久了,当年世家公子的形象基本上被他彻底忘在脑后,整天跟着瞎胡闹,对女孩儿家的心思又没那么敏感,能让他察觉到翁玥瑚可能讨厌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哪儿得罪她了? 闲饮抱着一盆猫饭想了一会儿,觉得可能今天是那颗人头恼住她了,待吃完后,打算去把人头换个地儿扔时,翁玥瑚又过来,面无表情地给他扔了一条擦手的布巾。 “不必勉强,虽然我种了六个月的满月茶树被你毁了,但好歹你是我救命恩人,这种事不需要你做,先放下吧,我等下要送宫女出门,让她带走便是。” 她就是这样,闲饮虽然会被她时不时地刺儿两句,但该被照顾的一点儿都没少。待问起来时,翁玥瑚又说无需多想,她对卫将离也是这样。 到底啥意思,闲饮也没敢多问,只觉得自己莫名有点怵翁玥瑚,但又听宫里风言风语地传来对西秦人的嘲讽,闲饮又觉得翁玥瑚这样和亲的妹子可怜。 “那个……要是有朝一日两国交兵不可避免,你是不是会被殷楚皇室关到后面的冷宫那种地方?” 翁玥瑚倒是很冷静,一边做着绣品一边道:“你想多了,敌国的女人,是会被直接赐死的。” “啊?” “放心,我已经散了西秦带来的宫女,到时就剩下我一个人,找你们帮忙带我走便是。” 闲饮听得也是有点心酸,道:“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指尖一痛,翁玥瑚握了握手指,道:“你也知道我一辈子都毁了。” “啊?” “我是说,毁便毁了,好在西秦对女人的教条没那么严,我回去再让母亲寻门亲事改嫁了便是。” 虽然她话是这么说的,但闲饮明显能感觉得到这个还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心中的郁愤。 翁玥瑚见他不语,抬眸道:“你可是看不起二嫁的女人?” 闲饮摇头摇得恨不得把脖子都摇断,连连摆手道:“我绝没这个想法!只是想着你要是再遇人不淑,以后就告诉我,我们盟中弟兄整天没什么事儿,打人的话随叫随到。” 遇人不淑…… 翁玥瑚眼神莫名地看着他,道:“多谢你的好意,有这个时间精力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们把密宗灭掉,我和亲前去与那些密宗僧人待过一段时日,知道这些僧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要为卫将离报仇的话,还是多养精蓄锐为她报仇吧。” “武人废武比死还难受,这仇不能算,要不是东楚这边事多,我们早就把摩延提的金顶伽庐给掀了!” 翁玥瑚皱眉道:“只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