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到现在,由始至终。 她这一觉睡得很长,梦乡又黑又甜。 等余念醒来时,听到了她期盼已久的消息:死者的母亲醒了,虽然情绪还不稳定,但回答一些有助于案件的进展的问题,应该还是可以的。 女孩失踪时,因为无法将案件定义,所以不能展开详细的调查。但是验尸以后,现在已经定义成谋杀案了,就能从各方展开搜索。 余念作为本案的刑侦顾问,也拥有侦讯资格。 她刚进病房,就有医生示意她不要说过激的言论,也不要尝试触碰病人的内心伤痛,不然她很可能会演变成其他心理疾病,毕竟已经有此方面的倾向了。 余念觉得她可怜,丈夫和其他女人搞在了一起,女儿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现在也被人杀害了。她的一生黯淡无光,甚至是生不如死。 余念不打算问太多东西,因为这位母亲但凡知道一点线索,肯定也竭尽全力去寻找了,从这一点来看,也就是说,她了解的有关案件的细节,可能还及不上余念。 所以,她只想问那间侦探所的地址,然后去确认一下,四月十四日那一天,祁月究竟在做些什么。 虽然她总有种预感——即使询问到了侦探本人,案件也会滞留原地,毫无进展。 那个女人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为了应对今天的她,做了万全的准备。 余念拿她无可奈何。 病床上的女人双眼无神,眸光也是涣散的,没有在任意一处位置聚焦,一下子就能看出她的精神萎靡不振。 余念试探着问:“陈小姐?” 死者的妈妈姓陈,单字一个琅,还是她刚才在医生诊断书上看到的名字。 陈琅置若罔闻,一昧望向窗外,仿佛被外头的一派海阔天空的风景所吸引。 “陈小姐?” 她好似回过神了,转头,望向余念,皱起眉头,说:“你是?” 余念不想跟她客套,这样没完没了,还浪费她的休息时间。 于是,她直戳了得地问:“我叫余念,我想来询问你一个问题。问完了,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她话不多,不知是清醒状态,还是浑浑噩噩的神游状态。 “我想知道你调查祁月时,委托的那个私家侦探是谁。” 陈琅听到祁月这个名字,倏忽瞪大眼睛。她像是在畏惧什么,一把将柜台上那一本小册子抱到怀里,在这一系列起伏很大的动作里,有一张照片和名片随之滑落在地——照片是死者的,而名片上写了s.i工作室,旁边还有一些业务说明,包括调查工作。 余念心领神会,这估计就是侦探所的地址。 她捡起那张名片,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陈琅早将头死死埋在枕头里,她攥住枕头巾的动作狰狞,像是要活生生憋死自己。 直到沈薄将床头铃按下,值班的医生直接冲进来给她注射镇定药剂。 “余小姐,她的状况不太好,暂时还是别刺激她了。”对方苦口婆心地道。 余念点点头,说:“那我先走了,如果她的情况好转,麻烦您和黄山警局联系一下,谢谢了。” “不客气。” 几乎没有耽误一分一秒,余念他们很快就抵达了s.i工作室。 然而很不凑巧,这间事务所和现下秋冬时季一样萧索,里面的工具早已被搬空,沾灰的玻璃窗上贴着白底的纸,写着:房屋出租,电话号码138xxxx。 怎么会这么巧? 在她要来查明真相的时候,偏偏找不到人了? 也有可能真的是一个巧合。 余念还是按下了电话号码,说:“你好,我想问问你这间工作室出租的话,房租多少?” 对方是个男人,从声音上看,是个中年人,说话也很爽快:“四千一个月,办公室虽不大,但地段好。价格方面好谈,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约个时间面谈。” 余念低吟一声:“哦,那个我记得这家店之前是个男人开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