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斯鸿:“小姑娘又在口是心非。” 唐嘉:“……” 她翻了个身,正对上喻斯鸿亮晶晶的眼。 唐嘉一时想说的话又卡在嘴边,只得再次翻身,背对着喻斯鸿。 喻斯鸿:“喂,小姑娘。” 唐嘉:“你……烦人!” 喻斯鸿笑倒在地上。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购物中心一共有四层大楼,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第三层。按照逻辑推算,每一层都是有一定数目的武装分子占据的,而上下楼层间连接的楼梯定然也是最显眼的地方。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想出去,只能从楼梯走,而从楼梯走,却又是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在几秒钟内完全交了出去。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留在原地隐藏观望。 从第一声枪声响起至今,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虽说他们对政府的警力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时间这么久,就算是警.察推着警车走,也早该推到了。 果然,两人商量刚结束的时候,就听到了购物中心外面的警笛的声音。一番激烈的混战之后,警报终于解除。幸存的人们从藏身的地方或走出来,或爬出来。面容或是木然或是悲恸。 警方占领购物中心后,接着赶到的便是抬着担架的医生。屋外警笛与救护车的鸣笛交织,一堆堆记者抓着话筒想要闯进来,却被隔开的黄条挡在一定距离外。 与此同时,难民营之内,治行套着白大褂走到一列排队领药的黑人前。他外面罩着白色的医生服,匆匆忙忙换上的,还没系上扣子,露出里面隐约的军服。 他走起来,脚步带风。 治行心里头也是纳闷,他一个电话被他叔叔叫了回来,却是因为难民营的派药医生缺乏人手,临时让他来领命。治行读得是东大的医学院,在叔叔的影响下入伍后,也是担任军内的军医角色。 他从拿些包着各色头巾,穿着颜色艳丽的衣服,或赤着脚或穿着拖鞋旧球鞋的难民中穿过去,来到了队伍前头。 治行在之前已经被告知了工作。工作很简单,登记并且纷发药品。 队伍的前头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棚子后停着一辆白色的汽车,造型有点像献血车。车身上用黄色的喷漆涂着字母。 治行看了一眼,认出那是英文的三色伞公司的名称。 他知道三色伞公司一直在各个难民营给难民们纷发药品,他未多在意,视线又转向顶棚下。 遮阳棚下摆着几张木桌,一张上了蓝色和白色的大大药品箱,以及其他散落开来的药品盒子。其他几张桌子后,有套着白大褂的黑人医生,正在问询并且做着记录。 他和其他几个医生讲了几句话,便坐到一个空着的桌子后面。立刻有其他队伍中的人分流开来,在他的桌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领先的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孩从兜中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了治行。 治行问旁边的人:“这是医疗卡?” 黑人医生回答:“是的,家庭医疗卡。” 治行看向手中的那张卡片,左边的地方填着家庭成员的信息,右边是一个缩写的“i.c.”,后面是一个框框,框框里打着勾。 治行指着缩写,又问那个黑人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黑人医生看他一眼,回答道:“知情同意(informed consent)。”黑人医生补充了一句:“他们表示同意,然后获得了被治疗的权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