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周快过完的时候,我振作了起来。 我实在不想吃那几家已经熟悉到尝不出味道的外卖了。作为一个美食节目的主持人,一个精通淮扬菜系,连川湘菜也能浑水摸鱼几道大菜的高手,我终于决定……走远一点去吃。 上次在纪容泽那吃的螃蟹不错,估计很难吃到更好的螃蟹了,所以我决定独辟蹊径,在别人都赶着去吃大闸蟹的时候,我自己去ze酒店的中餐厅吃粤菜。 在中午吃早茶有很多好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起不来,其次是因为ze的早茶没有一人份,虾饺烧麦一叫都是一笼,再弄点豉汁凤爪,干蒸排骨,基本就等于中饭了。其实扬州早茶也不错,分量也少点,而且我很想吃烫干丝,可惜冶春茶社有点太远,我怕在路上就饿得开不动车了。 今天没工作,练琴可以等晚上,我吃完一堆茶点,饱得不想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决定在ze里逛逛。 ze背后是个高级会所,中间夹着个庭院花园,小花园做日本风格是最划算的,因为小而精致,青黑色的瓦,石灯笼,叶子细碎漂亮的红槭树,修剪成云形的矮松,还有个鹿威,大概安的时候没设计好,水满了砸下来那一下总是不够干脆,就跟唱摇滚唱到高潮一嗓子哑了一样的。我忍不住过去摆弄了一下,还调整了一下角度,控制水声的音调,几乎玩出一首歌来。 我正玩得开心,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手上都是水,我认识的人都存了,这种号码不是推销就是诈骗,我顺手就挂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我刚要接,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林先生。”说话的是个保镖状的人,不知道从哪来的两个这么像的人,双胞胎似的,一边一个站在我身后。说话的是其中一个,跟警匪剧里绑架一样:“林先生,我家主人请你去见他。” 我被他这严肃气氛逗笑了。 “你家主人贵姓?” 我一边笑,一边手上已经在摸石头了,纪容辅不会找我,有私人保镖的人,我认识的人里就只剩一个付雍了。 “姓纪。”那保镖回答我。 看来我的脸要被打肿了。 “坐轮椅那个?”我始终对纪容辅有信心。 这保镖也招架不住我这问法,没法再装酷,只能乖乖承认:“是纪容泽先生。” 我接起了电话。 “纪先生?”我对他笑:“你是路过ze,刚好看见我在这的?” “不是。”纪容泽也笑着打太极:“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 纪容泽在ze二楼的宴会厅见我。欧式风格,桌椅都围绕四周摆放,中间是明亮的大舞池,环形落地窗,米白色窗帘挽起来,可以清晰地看见楼下的景色,纪容泽就坐在窗边,看来他刚刚就在这在看我玩水。 到了亮的地方来看,又不一样了,大概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显得比纪容辅阴郁,戴了银边眼镜,显得文人气重,纪家人应该都适合戴眼镜,因为骨相实在太漂亮,整个脸的线条清楚干净,纪容泽有点太瘦,然而还是好看,我常常有种错觉,把纪容泽拆开来看,漂亮皮囊下应该都是玉石一样铮铮作响的骨头。 在自然光下面看,他的眼睛是烟灰色,不如纪容辅明朗,但也别有一番韵味,我充满恶意地想他感情生活该怎么解决,他比纪容辅难相处,眉眼间有股浑然天成的傲气。 “纪先生早。”我懒洋洋跟他打招呼,今天出门找饭吃,自然不如上次好看,黑色长t恤,胸口一个大骷髅头,袖子挽起来是因为玩水,黑裤子,一身黑,鞋子也黑,还好是有跟的靴子,显高。不过在纪容泽面前显高有种落井下石的味道。 纪容泽也跟我打招呼:“林先生好。” 他终于肯穿西装,虽然瘦,骨架子在,也好看,和轮椅的金属感相得益彰,袖口露出清瘦手腕,手指修长,指甲修得很干净,像玉,他适合戴一条简单的手链,或者红绳。 我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