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哥儿一脸认真的表示:“我不吵弟弟睡觉,我就在旁边看他,等他醒了,我哄他玩。” “你自己都不爱玩儿,你哄弟弟玩什么呀。”姜夫人一脸好笑地揶揄孙子,漂亮孙子快要六岁了,姜夫人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对他的安静性子还是很了解的,打他瓜熟蒂落呱呱降生,这娃娃就很少哭闹,虽然不爱说话,却十分聪明,加之从不调皮捣蛋,又生得如珠似玉,全家老小没有人不喜他的。 晏哥儿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我能背着弟弟转圈,还可以戴面具逗他,我戴小猪面具时,弟弟最高兴。” 姜夫人忍俊不禁道:“好,你去罢,若是困了,就在祖母屋里睡会儿。” 晏哥儿有模有样的抱拳行礼:“我知道,孙儿告退。”给姜夫人做完别,又朝屋内其余众人行了礼,逢春摸摸大儿子的脑袋瓜,温声嘱咐道,“到隔壁给祖父、姑父们行个礼再走。”晏哥儿轻轻点了点头,又静声道,“娘,晚上想喝鸭子汤。” 逢春抽了抽嘴角:“……知道了。”这臭小子肯定是溜回去睡觉。 望着乖静懂事的晏哥儿离去,姜箩眼底有一抹艳羡之色划过,再回头去瞧自己的三个丫头,大丫头还好些,只神色如常地和表妹嫤姐儿说话,二丫头和三丫头就不懂掩饰了,一个满脸失望地看着漂亮小表哥的背影,一个已来拉自己的袖子,嘴里轻嚷道:“哥哥,玩……” 姜箩颇无语地笑道:“和姐姐顽去吧。”二堂弟媳妇的大儿子生的太俊,就像画里走出来的小金童一样,不仅惹的大人们喜他,就连懵懂无知的小女娃娃,都下意识地想和他玩,偏那男娃娃虽小小年纪,却已经甚是稳重懂事,除了自己亲姐姐,根本不大和别的小姑娘说话,更别提一起玩了,人家根本就对玩没兴趣。 “茹姐儿,你晏表哥不喜欢玩儿,姐姐和你玩儿。”在自己家里,嫤姐儿就随性多了,跑过来拉大姑姑家最小的妹妹,十分热心的大姐姐模样,“来来来,姐姐教你玩游戏。” 孟氏往嘴里放了一枚蜜果,而后笑道:“这小姐弟俩,真是性子迥异。”大姐姐伶俐讨喜,小弟弟虽性子呆板,但架不住脑瓜子聪明,小脸又生的俊俏,眸光一转,忽笑望长嫂姚氏,“以后不知哪个有福气的,能得了嫤姐儿去,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能许了晏哥儿。” 姜夫人目光一闪,神色自若地笑道:“他们才几岁,哪就到说这事的份上了。” 逢春只当啥都没听懂,只殷勤地招呼两位大小姑子吃茶用点心,时不时和婆婆姜夫人讨论一下戏台子上的剧情,间隔着提点嫤姐儿别玩的太嗨,要注意淑女形象,又唱完两出戏之后,嘉宁长公主言道乏了,便领着贴身嬷嬷回颐华堂休息了,不久,薛姑爷,董姑爷,商姑爷也纷纷请辞离去。 因商文煜乃是皇孙,两位姜老爷也亲自送客到二门,姜箬有孕,董临瑞是独身而来,他回去简便的很,翻身上马,一甩马鞭就跑远了,待姜箩姜篱两家子离去后,姜策大哥才和韩氏领着孩子姗姗归来,因晏哥儿还和轲哥儿睡作一团,所以,逢春就留在明萱堂等着。 见过礼之后,姜策去隔壁找姜大老爷和姜筠了,韩氏留在屋里、与姜夫人和逢春说话,说不几句,轲哥儿舒舒服服地睡醒了,见亲哥哥躺在一旁熟睡如猪,十分乐呵地趴在旁边,挠哥哥的咯吱窝玩儿,于是乎,睡美人一般的晏哥儿,被捣蛋弟弟骚扰醒了。 时辰已不早,两房人又留片刻后,便告辞离开明萱堂。 姜策与姜筠并排走着说话,两房的孩子凑在一处嘻嘻哈哈,逢春和韩氏走在最后。 “你娘家那边是不是又有不愉快了?我堂弟和他媳妇回家后,就大吵了一架。”韩氏笼着一身墨蓝色的毛氅,低声与逢春说话,她与逢春已是多年的妯娌,逢春的嫡妹又是她堂弟媳妇,这些年来,韩氏不说十分知晓陶家的事,起码也了解了七、八分。 逢春也笼着一件暖和的毛氅,手里还捧着一只方形的珐琅暖手炉,闻言,轻轻点头道:“应是为着栋哥儿的事吧。” 若是韩越还有一点为人父的责任心,就不能再让逢瑶凭着性子养孩子,栋哥儿虽然不算很大,但已经快要四岁了,一般富贵人家书香门第的小孩子,四岁都开始陆陆续续启蒙了,栋哥儿却还是一幅小哭包脾气,不及时矫正掰直过来,以后只怕要被养废了。 “正是。”韩氏慢慢地踱着脚步,“我堂弟说他媳妇不会教孩子,要把栋哥儿抱出正屋来养。” 逢春摩挲着暖炉上的精美纹案:“我七妹妹不乐意,所以吵架了?” “可不是,不是抱到我二婶那里养着,而是要让教养嬷嬷领着栋哥儿独住,教他学规矩明道理,他媳妇非说这是要拆散她们母子,怎么也不肯依从,栋哥儿也哭得厉害,大过年的,又不好太折腾,我堂弟便退了一步,说再叫他媳妇养一个月,若还是没教导好栋哥儿,即刻就抱走栋哥儿,让嬷嬷们教养。”韩氏缓声说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