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交代事情:“娘,晏哥儿说想晒太阳,我就和他一起坐着,我看他一直闷着不说话,就用我的铃铛镯子逗他玩,谁知,叫栋哥儿看见了,他非要我的镯子玩,叫他摸一下还不行,他非要我摘下来给他,我不给他,他就直接动手扯我的镯子,叫妈妈拦开后,他就一直哭个不停……” 说完,嫤姐儿露出一脸‘这事儿真不赖我’的表情。 逢春摸一下女儿的脸蛋,神色平静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和弟弟直接回来找娘就是,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快要吃午饭了,跟娘回屋去吧。”至于逢瑶怎么哄栋哥儿,那是她的事情。 嫤姐儿甜甜一笑:“好。” 逢春左手拉着嫤姐儿,右手扯过晏哥儿,转身就要离开花园,瞧见戴着铃铛镯子的嫤姐儿要走,栋哥儿哭得更是尖锐大声,分贝又飙高了好几分:“不许走,我要铃铛,我要铃铛……” 嫤姐儿被倏然变高的哭嚎声吓了一跳,不由转脸去瞧逢春。 逢春笑着安抚:“镯子是你的,你若不想送人,谁也抢不走。” 嫤姐儿不大高兴的嘟嘴:“他怎么那么能哭啊。” “等等!”逢瑶拧着眉头冲逢春喊话,实在是儿子哭得太厉害,几乎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架势了,逢瑶着实心疼的不行,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赶紧哄住儿子,解了当下的燃眉之急,“你先把镯子借我一会儿,待我哄好了栋哥儿,就还给你!” 逢春顿下脚步,缓缓扭头,语气淡淡:“凭什么?” 逢瑶搂着甩胳膊踢腿的儿子,心中焦急,竖起双眉怒道:“栋哥儿好歹也是你外甥,你瞧他哭成这样,就没有半点恻隐之心?你也是当娘的,难道就这般狠心?我又不是贪图你女儿的镯子,只是拿来哄一哄栋哥儿,又不是不给你了?” 逢春讥诮的笑起来:“你和我讲恻隐之心?还说我狠心?我劝你还是先想想八年前吧,我落水里的时候,你可起了什么恻隐之心?”便是真的一时气恼,失手推了陶逢春下水,可接下来呢,不仅不赶紧喊人过来,还直接扭头就跑?事后也无半分悔过之心,到底谁凉薄谁狠心。 八年前?落水?逢瑶脸色陡然变得惨白,失声道:“你说什么?” 逢春微微挑眉,缓缓再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知道这些年来,半夜可有鬼去敲你的门么?别再冲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别叫我再把过去的事,给你一点一点抖出来……”说罢,拉着嫤姐儿和晏哥儿继续往外走。 走出两步后,逢春又顿下回头:“奉劝你一句话,别太惯着孩子,会宠坏的。” 直到开午宴的时辰,逢瑶都没有回来福安堂,后来才知,因逢瑶久哄不住栋哥儿,惊动了男客那边的韩越,韩越素日要当差忙公务,闲暇之际,因很少与逢瑶相处,是以与儿子栋哥儿的关系,并不如逸哥儿那般亲近,韩越亲自去了花园,栋哥儿依旧大哭不止,被父亲凝眉训斥几句后,哭得更是稀里哗啦,又是咳嗽,又是打嗝儿,最后是哭到脱力睡着的。 已经三岁半的娃娃了哎,真是无语…… 回去的马车之上,逢春摊手无语:“年年回来娘家,都是这么闹心,就没有一年是顺顺当当的。” 姜筠只轻轻叹气,已懒得再发表言论。 . 也因年年回娘家闹心,所以,逢春和姜筠用完午宴之后,从不多留叙话,几乎都是吃完饭就告辞离开,今年亦然,回到家里的时候,时辰明显还早,姜家的三位姑爷尚未离开,姜筠少不得要去碰个面,逢春也免不了要去招待出嫁的姑奶奶们。 比起在娘家闲闲地待着,逢春宁愿在婆家忙点事做。 不过,今年有一点例外。 姜箩连生三女,尚无子息,便是在过年的喜庆氛围里,眉心也有一缕展不开的忧愁,姜箬已临盆在即,怀的又是双生子,姜夫人亦是喜中掺忧,至于姜篱,她才刚出嫁三个月,尚没什么子嗣的苦恼,她心情低落的是,下个月就要随夫婿远离京城,以后能见双亲的次数,只怕掰着手指都能数的出来,两个女儿各有愁事,孟氏的喜悦之色自然也有限。 所以女眷这边,颇有一点强撑出来的光鲜氛围。 嫤姐儿和晏哥儿的出现,稍微缓解了这种不太协调的氛围,两个孩子规规矩矩见过长公主、两位姜夫人、以及两位姑姑,嘉宁长公主招两个曾孙上前,一左一右揽上一个,问他们路上冻着没,在外祖家吃好没,玩好没,嫤姐儿都口齿伶俐的答了,晏哥儿也惜字如金的简语几句。 问过一番话后,长公主自叫嫤姐儿和晏哥儿,去和姜箩家的三个姑娘玩,嫤姐儿倒是开开心心地去了,晏哥儿却表示:“我想去看弟弟。”回来的路上,晏哥儿已得知小弟弟在明萱堂睡着了,不喜欢和女孩子玩的晏哥儿,很机智地找借口要溜走。 “轲哥儿玩累了,正在祖母屋里睡觉。”姜夫人望着相当漂亮乖静的孙子,语气和蔼的笑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