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问:“旁边怎的?当真有女魔?” 凤凰丙咬牙:“有个男魔。” 众人:“……” 凤凰丙继续咬牙:“还是没穿衣服的那种。” 此乃晚节不保者。 *** 小黄挑了个花香鸟语、气候宜人的傍晚,摸进她父亲的书房。 极清正在案前研磨,闻她进来,头也不抬:“不行。免谈。” 小黄的脸登时挂下来:“为什么呀阿爹,我都成人了为何还不能参加魔猎?” “你成人是不假,但你还需照看旸谷,为父不放心。” 既然是旸谷阻碍她的光明前程,小黄也没理由闹腾了。 诚然魔猎一事,不带着旸谷,把他一人留在家中,小黄不放心,带上他一同参加魔猎,四周打打杀杀,刀剑不长眼的,小黄更不放心。 于是小黄只能把欲装、还未装出来给她父亲看的可怜样貌收回去。 “还有什么事没有?” “没了,孩儿告退。” 在小黄出门前,极清喊住她,“六儿。” 小黄回头,见极清立在书桌后,表情是难得的一本正经,“为父虽是同意让旸谷暂时住在家里,但他毕竟属于九重天,为父觉得还是早日让他回去的好。” 小黄睁大眼睛,讶然地看着极清,明明是商量的口吻,然而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比直截了当的“不行”“不可”来得更不容她拒绝。 “我……我知道了。” 从书房出来绕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小黄都感觉心情顶沉重,一想到要将旸谷送回九重天,乱七八糟的情愫便堵在心口。 若要一条条地理清顺平,言说一番,这种感觉又不似小时她偷养奶狗,叫惧狗的紫菀发现,勒令她送人,最后奶狗被二郎显圣真君抱走,她一路哭喊着追马车时的那种不舍。 倒是比舍不得,更加的令人难过。 *** 踏进屋后的院落,旸谷正伏在石桌上书写课业,右边的一摞是小黄的,已经被他写好了,整整齐齐地码在一处。 小黄走过去趴在旸谷身边,默默地盯着他看。 旸谷提笔时的神情很是专注,眼眸低垂,嘴角轻抿成线,鼻梁的一侧有一小块剪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细致的温柔。 小黄竟看得忘了收回视线。 过了一会,旸谷终于忍不住,声音微微变调道:“师姐……你别看着我了,我已经写错好几个字了。” 小黄扯扯旸谷的袖子,“你写好了吗?” “还剩一点。” “剩的那一点晚上我帮你写,走走走,我带你下山。” “啊?可是……” 小黄拽着旸谷的胳膊,“甭可是了,快跟我走吧。” *** 二人在山间兜兜转转,到了山脚芥子镇。 小黄易变旸谷容貌,又顺带给自己换张脸,带着旸谷在集市上闲逛。 各色摊主大多是山间精怪,自有一份家业,摆到镇上兜售,小黄向旸谷介绍,说蚕丝娘的衣铺极好,黑熊精的蜜店也不错,它还有一门做糖画的手艺,一会儿带你去尝尝。 旸谷从未到过如此人多热闹的地方,眼睛亮亮的,四下环顾,又怕叫人群冲散了,紧攥着小黄的手不放。 小黄冲他道:“我俩这样拉着,多不方便,吃个零食都少只手。”说着从腰间取下条丝绦,一端系在旸谷腕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腕上,冲旸谷晃了晃,“这样就成啦。” 三尺长的丝绦被小黄施术缩成一尺,自腕上各打一结,剩下的牵引便没多少,两人手挨得很近,时而会摩擦在一处。 小黄引着旸谷来到一家门口置了大锅的糖店,大锅里熬的是糖稀,隔好远便能闻到甜味。 玄色衣裳的胖大叔正低着头画糖画,见小黄他们来了,乐呵呵一笑:“客官要来点什么?” 小黄比指头,“两支糖画。” “好勒,要什么样式?” 小黄想了想,问旸谷,“你要什么样式的?” 旸谷笑笑,“都可以。” “那……”小黄对胖大叔说,“要两支凤凰图案的。” 金色的霜糖被熬得稀薄,隐隐可见淡淡流光,胖大叔双手上下翻飞,不一会,两支栩栩如生的糖凤凰就做好了。 小黄递过一支给旸谷,“喏,你可要慢点吃。”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