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庭院郁郁葱葱,幽静清雅,他能这样与墨九对坐而饮,光景美好得竟有那么几分不真实。兴许是心底念想得太久,如今得偿所愿,他微微笑着,心底竟涌出一种感动的热流。 喜欢一个人,求不了天长地久,能求得这样安静与她对坐而食的片刻,也是上天的眷顾了。 庭外花香沁入心脾,屋内他静坐而思。一颗爱慕她的心,早已如那菩提之台,被他天天拂拭,已无半分世俗的尘埃……而她,在他的菩提台上越沉越香,慢慢就变成了他岁月里最美的一杯梨觞。 “公子……” 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墨九端着酒杯回头,见是心涟端了一个托盘过来。 “薛侍统交代,给公子送上雨前龙井……” 薛侍统?墨九愕了愕,反应过来。 对哦,宋熹来到金州,住进了萧乾的宅子,不可能不派人知会萧乾。薛昉已经知晓他来,萧乾自然也会知道……可萧六郎为什么还不回来接驾? 难道说他还在生气?墨九撇嘴。 心涟款款入内,看见宋熹心脏怦怦直跳。 她与心漪一开始属意的人是萧乾,可萧乾却是一根木头,根本就不解风情,不识她姐妹二人的好。后来他们退而求其次,觉得宋骜小王爷也不错,虽俊美不若萧乾,却生得风流倜傥,且观他眉目,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男子,这才向他自荐枕席。 ……哪里料到,会被宋骜赶了出来? 她们不甘心做侍婢,一辈子伺候人。可已经被知州送给了萧乾,若不能抓住救命稻草爬上岸,那么可能真就是做奴婢的命了。想她们从小被培养,就为伺候男人而生,怎么可能甘心? 薛昉让她来送茶,她先前不乐意。 这一入屋子,顿时便亮了眼。 宋骜也算长得好看俊气,可到底年纪轻,显得浮躁了一些。俊气有余,沉稳不足。这个被所有人恭顺地称为“公子”的男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凌驾于人的尊贵,一看便是位高权重的男子。而且他面色和善,嘴角上扬时,那微微勾起的迷人笑容,简直让她挪不开眼。 若能跟了这样的男子,此生不愁富贵荣华了吧? 心涟把茶放在桌案上时,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 “公子请用茶……” 宋熹“嗯”一声,并不多言。 见她磨蹭着还不退下,辜二皱眉道:“退下吧。” 心涟应喏,目光却情不自禁地停留在宋熹的脸上,后退的脚步,也根本就不听使唤…… 她异样的神色,自然引起了墨九与宋熹的注意。 宋熹眉目一沉,似有不悦。见状,深谙“伴君如伴虎”的墨九赶紧咳嗽一声,低低道:“可惜了,梨觞酒只得一壶。更可惜,喝一壶,就少一壶。这世上的憾事,莫过于此也。” 心涟伺候过她,墨九不想她因此牵怒。 毕竟像东寂这样的男人,确实太过吸引女子的目光了,这本身并非心涟的错。怪不怪他太勾人。 于是,她又补充,“东寂可有想过,再造梨觞?” 宋熹的注意力果然被她吸引了过去。 他不再理会一个小丫头的爱慕观望,只浅浅对墨九一笑,“这想法我与九儿一样,早已有过多次。只可惜,萧氏家酿传承至今,或许是失了原来的酿酒方子,不管怎么改良,都不再是梨觞的味道。” “可惜,可惜!” 墨九感叹着,并不真心在意这个。 “这一次来金州,东寂还有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