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像姓单的。 金雪深联想到于是非说的内容,自言自语地嘀咕:“难道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宁灼皱眉:“……说什么呢?” 金雪深扭开脸:“没什么。” 他站起身来,踢开凳子,向外走去。 宁灼目送着他,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谁想,金雪深刚走出几步,就气势汹汹地骤然折返。 宁灼被他激烈的动作弄得迟疑了一瞬:“做什……” 金雪深合身扑抱住了他,十指用力,抓紧了他后背的马甲,闷声道:“……谢谢你,宁灼。” 宁灼被抱得始料未及,嘴角扯动了一下,故作镇静道:“不客气。” 抱过后,金雪深便状若无事地撤回了这个拥抱:“走了。” 宁灼勉强地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匆促道:“嗯。” 金雪深走出宁灼房间,一路步速越来越快,直到转过一处拐角,才蹲下身来,顶着爆红的脸颊,咬牙切齿,无能狂怒。 啊啊啊啊! 他在干什么啊?! 怎么能抱他啊操!失心疯了吗?! 回去把他灭口还来得及吗?! 当金雪深好容易缓过这一阵让他脚趾抓地的尴尬,一抬头,就撞见了于是非那道近在咫尺的、纯净而好奇的目光。 ……好极了。 他妈的。 于是非也学着他的姿势蹲了下来:“你怎么啦?” 金雪深把面颊深深埋进膝弯间,企图通过把自己闷死的手段来告别这个美丽的世界。 但于是非会错了意。 根据系统判断,金雪深这是“伤心”的表现。 于是,于是非轻轻抱住了金雪深的肩膀,用他固有程式里対待客人的温柔态度,以及在“磐桥”里训练出的杀手本能,提问道:“杀了马玉树,你就会好受一点吗?我陪你去。我有很多种让人类感到痛苦的办法。” 金雪深一日之间悲喜交加,情绪大起大落,如今听到于是非这样问,简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瓮声瓮气地说:“闭嘴。杀了你啊。” 于是非愣了一下,开始认真分析,如果自己死亡,金雪深的心情会不会真的变好。 得出的结论是“否”。 他虽然嘴硬,但一定会感到难过的。 正当于是非要诚恳地表述出这个分析结果时,他怀里的金雪深小声说:“你别分析了,我没有要杀你。那是比喻。” “比喻?”于是非说,“我不是很懂比喻。” 金雪深:“……智障。” 从不认为自己智障的于是非:“这也是某种比喻吗?” 金雪深:“闭嘴,别动,让我靠你一会儿。” 于是非服从了这条指令:“好的。渡鸦先生。” 金雪深:“……叫我金雪深。” 于是非:“好的。雪深先生。” “……‘金’呢?” “根据我们的关系,我认为可以去掉。” “……滚。” “这和上一条指令相悖。请问我需要遵守哪一条呢?” “……” “雪深先生?” “……靠着。” “好的。收到。” …… 本部亮步履蹒跚着走出了“白盾”大门。 仿佛只消一天光景,他就衰老了十年。 望着青黑色的天空,本部亮怏怏苦笑了一声。 本部武本来就是濒死状态,是“白盾”想尽办法,用各种设备硬生生给他续上了命。 本部亮杀他,一来情有可原,二来也歪打正着,逼出了本部武的真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