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是否认识一位名叫吴绿衣的妇人。 问到第十五家时,白画敲了敲木屋的门,这家看起来比旁的还要破旧一些,而且敲了门也无人应声,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里头走出来一位身着青绿色褙子的妇人,腰间系了条围裙,神情冷淡地开了门问道,“何事?” 她的身段礼仪分毫不差,真正让白画瞪大眼的是她脸上自左上的额角横至右侧脸颊的疤痕,歪歪扭扭,甚是可怖。 “请问夫人是否是吴绿衣吴夫人?”白画很快正了神色,问道。 “是我。何事?”吴绿衣皱着眉打量着她。 “奴婢是京城白府忠勇侯爵老夫人身边的侍女,今日她让我来探望您,想请您去府中小住些时日。”白画说明来意后,拿出了羊脂玉佩,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吴绿衣接了过去,手指摸了摸上面的纹路,神情似有些哀恸,她敛了敛心绪,说道,“你且在外头等我,我换身衣服收拾收拾便来。” “好。”白画应声道。 一个时辰后,二人从白府侧门入,吴绿衣头上带着帏帽,以纱覆面。还未到百部阁,老太太已出来相迎。 吴绿衣赶忙走了上去,跪在她面前,直直叩了一首,“绿衣见过救命恩人。” 老太太热泪盈眶,俯身去扶,“快快起来罢,你已谢了许多次了。” “多年未见,老夫人依旧容颜不改,风华依旧啊。”吴绿衣摘下帏帽,缓了缓心绪,夸赞道。 “什么风华不风华的,我都是个半截入土的人了。”老太太撇下后面的丫鬟,握起吴绿衣的手,在园子里慢悠悠地走,“以前你就是个嘴甜的,这么些年过去了,还像灌了蜜似的。” 吴绿衣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今日让人请你过来,一则是前些日子梦见了你母亲,便想到了你,因此想见一见你。二则,我府里来了个野丫头,想请你帮我教一教。”老太太慈色道。 “若不是三十来年前,老太太从歹徒手里将我抢回,我现在大概已不在人世了。”吴绿衣感慨道,“不说教一个,教一群都教得。” “你还别说,到时候真来了一群,可有你受的。”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家那三房二房各顶各儿的厉害。” “那丫头呢?”吴绿衣往身后看了看。 老太太笑道,“可把你急坏了,我已经派人去叫了。” 第7章 白沂柠听得老太太找她,忙放下手中的事情,从空青苑匆匆赶过去。 她看到老太太旁边站着一婀娜妇人,气质高雅,却以白纱覆面。虽心下好奇,然并未多看,走到她们面前,福了福身,“见过老太太,见过先生。” 老太太与吴绿衣皆是一愣。 “你如何见得我是你先生啊?”吴绿衣惊奇弯腰俯身,视线与白沂柠持平。 白沂柠心中一喜,果然赌对了,她弯了弯眼,冲吴绿衣说道,“今儿早上老太太便同我说,往后可能会给我请一位教我诗书礼仪的女先生。我瞧着您气度清华,方才侍女又引我来见,想必是老太太亲选的不会错。” 气度清华这四个字,是白沂柠从白芍嘴里偷学的,昨日同她闲聊时,用这词夸赞高门贵女来着。 “老太太还说我嘴甜呢,您的这小丫头可比我伶俐。”吴绿衣嗔道。 老太太用帕子掩嘴笑着,同白沂柠的目光对上时,点了点头。 一行人进了百部阁,老太太只留了几个贴身的伺候,将其余的皆散了去。 吴绿衣解下面纱,露出那条如蜈蚣般的疤痕,虽是肉色,却比脸上其余的颜色要淡一些,可能是受伤当时颇为惨烈,生生比旁的凸起来许多。 白沂柠看到那疤,心中暗惊,但面上却只是微微一愣,并无别的。她内心惋惜,若是没有那条疤,瞧着五官,这位娘子当是个容貌端庄的美人。 吴绿衣摘下面纱时便在观察白沂柠,笑着同老太太说道,“别的孩子见了我,或哭或跑,你家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