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凌见锦月如此冷淡,心中微微一沉。手下来禀告说,那日出宫弘允与她见了面,并一同在长安东市逛,满面微笑、乐不思蜀。 为什么,她和弘允在一起那么快乐,自己一和她说话,就总是面色沉沉。她能喜笑颜开地和弘允在一起,却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弘凌正心中沉思,曹全到门外来禀告:“太子殿下,皇后和太后娘娘来看小皇孙了。” 弘凌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和床边无心应付的锦月,道:“便说皇孙还昏迷着,不便让病气冲撞了太后的寿辰,请他们在稍作等候。” “诺。” 弘凌望了眼床边的女子:“我先去应付应付,你照看好孩子。” “嗯。”锦月嗯了一声,听见弘凌开门的声音:“多加小心。” 弘凌眉间的郁郁听闻这句关切忽而散去,浮现喜色,如乌云流开月光从他眉宇间露出来,弘凌嘴角慢慢翘起些许微笑,答:“好。我尽快回来。” 弘凌刚出去没多久,小团子就醒过来,锦月一喜,忙捧着孩子的小身子问:“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娘亲。”“你知不知道快吓死娘亲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圆圆的脸蛋儿还有些发蒙,小黎看了锦月好一会儿才糯声道:“娘亲,有人……有人推我。” 锦月一怔,而后呼吸一紧。“你说,有人推你?” 孩子眼中还有害怕,回想当时情景时不觉小小的身子也跟着一颤:“嗯,是个大黑影子,她……她使劲把小黎推进了水塘里。” 锦月渐渐拧紧了眉头,咬牙双拳紧握。当时只有李良娣主仆在场。 彼时,映玉才和她说了李良娣伙同东宫几个姬妾来挑拨惹事,这些日子暗暗在东宫里散播她的负面舆论,说自己德行,言外之意是不能担当太子妃。这些事她在漪澜殿不是不知…… 难道,是她? “姐姐,小黎可还好?”映玉急急进门来。 姐妹二人刚和好,映玉也毫不掩饰的关切,红着眼上前看孩子,见孩子脸色雪白不觉心疼道:“可怜的小黎,是我不该把姐姐喊去说话的,都怪我……” “你告诉我那番话也是为我好,怪不得你。不过小黎说……”锦月顿了顿,直视映玉的眼睛道,“小黎说是有人推了他。” 映玉倒抽一口凉气,美眸婉转着吃惊,道:“当时只有李良娣主仆在场,难怪她们不请自来,竟是为着……” …… 回到东宫凌霄殿偏殿中,李良娣涕泪四零跪在地上喊冤—— “太子殿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若是臣妾要谋害小皇孙又怎么会喊人来救他呢,太子殿下冤枉啊……” 锦月紧紧咬牙:“你这些日子四处挑拨离间,说我坏话,我都没有与你计较,没想到你竟得寸进尺,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李良娣死命摇头摆手:“不不不,我没有,尉迟锦月你别冤枉我!” “你竟还敢说没有。”别的都好商量,可孩子是锦月的底线,谁若碰到都不得好下场。锦月当即朝阿竹看了眼。 阿竹立刻答诺,和行魏出门去,将李良娣的侍女三人押进来。侍女三个早被屋中的阵仗吓坏了,太子又冷冷坐在屋中镇着,当即把李良娣怎么让她们散播锦月的坏话都招了。 李良娣大急,一指三婢女“你们、你们胡说,我没有!是你们觉得跟着我没有好日子,现在想投去漪澜殿是不是?” 映玉身边的巧芝得了映玉的眼色,上前跪下。弘凌冷声道:“你也有话要说?” 巧芝:“良娣有没有说那些不好的话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李良娣前几日才夜晚来了灵犀殿唆使咱们昭训和尉迟姑娘反目。” “你!”李良娣素手指巧芝,又指映玉,愤恨道:“你居然临阵倒戈!你……”她气得不轻,“说不定就是你让人推的小皇孙!我冤枉啊,太子殿下我冤枉啊……” 她又朝郑良娣道:“郑姐姐,你说句话啊,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郑良娣哪里还敢说半个字,只生怕惹火烧身,默着不说话。 李良娣完全乱了分寸,一会人说是锦月害她、又说映玉冤枉她,虽然嘴没停下可却什么都说不清,哭着大呼冤枉,看着倒是越发像凶手。 弘凌隐忍听完了对质,冷冷站起身看着腿边磕头求饶的李良娣:“曹全。” 曹公公忙过来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