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翎的手上还插着针头,知道这些东西没用之后,他铁青着脸一把拔了针头,抬脚就往外走。 林元快步追上去。 容翎走到医院的门口时,看见身后乌泱泱朝他跟来的下属,那种烦躁感又升了上来! “都不要跟着我。” 说完,他转身,关门,车子窜了出去。 “林助!”其中一个人不放心的想追上去。 林元朝远处看看,叹了口气:“算了,三少心里有数。” 其实容翎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只想离所有人远远的,任何的人的靠近对他都是一种考验,他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来。 车子漫无目的飞驰着。 容翎先是开到了一个海边,跳下车,他就一个猛子,将自己泡在了深夜冰凉的海水之中,还别说,这种瞬间漫延全身的寒倒是让他好受了些。 四肢渐渐地舒展,容翎任由海水冲刷的躺在沙滩上,重重的喘了口气,他抬手,将已经湿透的袖子往下拽了拽,露出左手腕的那个狰狞的疤。 其实他自己都想不到,他这么要求完美的一个人,会愿意在自己的手上留疤,他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居然没有去找女人,反而宁愿一个人躺在脏兮兮的海滩上。 其实为的,只不过是一个人,那个叫南笙的女孩。 他爱她,不想让她受委屈。 他好想她。 尤其是在此刻。 真的好想,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狂欢着,嚎叫着,渴望着。 他好想他的老婆,可他不敢去找她。 因为见了她,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了… 刚刚有了点起色的关系,他不想因为一时的贪欢而毁掉。 可是身体上的不适,又一直在轰炸着他,南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她是他的! 他想念她的每一个表情,她的每一寸皮肤… 借着夜空里不太明亮的星光,容翎望着自己疤痕处的目光逐渐变色,最终,他从海水里爬了起来,远远离去。 阎烟修复完那个熏鼎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起来活动筋骨的时候,阎源放下书走了过来,一只手带上手套,反复的观摩着。 阎烟顿时又有点紧张,这可是她醒来之后的第一件成品。 “不错。” 阎源观察了一会,轻轻的放下。 阎烟松了一口气,笑了:“阎大师不给点意见?” 阎源摘了自己的手套,手指在她的额上点了一下:“意见就是熟能生巧。” 阎烟倒是谦虚,连连点头,将那个熏鼎包装好,放到盒子里。 阎源看时间不早了,准备收拾东西。 “对了,时间定好了,明天下午一点。” 阎源低头对她修复了一句。 阎烟正在洗手,听到他说话,关了水龙头,偏头问他:“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用,不过,你最好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这次的位置虽然不是很荒凉,但是也很偏。” 阎源自然而然的说。 说完,他就顿了一下,眯了眯眼睛。 果然,阎烟挑了挑眉:“这次?我们之前也去过?” 为什么她记忆中没有。 阎源的动作一直没停,将书放到书架上,按顺序排好之后,才像是缓过神的说:“以前去过一次,和你同学一起。” 阎烟哦了一声。 她已经习惯了,她的记忆经常有片段缺失。 大概是不小心说了这句话之后,阎源一直有点心不在焉,这种感觉让他也挺难受的,在一起相处的越久,谎话就越多,漏洞也就越多,南笙虽然不显山不漏水的,可他知道,这丫头比谁都敏感。 如果她真的有想起来的那一天,不知道会怎么看他。 肯定会觉得,他很虚伪很自私吧。 锁好门,下楼的时候,阎源的电话响了,正是这次考古队的组织者,阎烟只知道对方是一位退休的教授,姓什么叫什么,阎源没和他说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