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和她一样,在寂静的黑夜里苦苦等待。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能重新站在他身边却还是托了那女人的福。 那个女人,就算死了这么多年也还是阴魂不散。荀韶华这辈子从没有这样恨一个人,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荀后抬头看了看天。阳光甚好,风轻云淡。 容赫在太极殿跪了整整一个上午,皇上都视而不见。日头越来越大,那阳光灼烧在他身上,叫他觉得又痛又痒,来来往往的宫人见他的嘴唇早已泛白,干裂脱皮像是龟裂的土地,却不敢上去给他一杯水喝。 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皇上,孝王殿下还在门口跪着呢,这都午时了。” 容帝没有抬头,仍旧和对面的荀后下着棋。 “让他跪。朕没有怪罪于他已经是仁慈,还敢在太极殿撒野!” “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去请孝王回府。” 荀后见容帝落下棋子时的狠劲儿,微微勾嘴一笑。 “皇上,您莫要动了气。其实臣妾说句要惹皇上生气的话,孝王殿下并没有错啊。” 容帝微微抬起头略带打量地看了她一眼。 “皇后倒是大度,那贱婢做出这等事来,你倒也不生气,反而替孝王求情。” “皇上高看臣妾了,臣妾只是作为一个母亲说母亲想说的话罢了。妹妹下毒,其实无外乎是想陷害臣妾,留住皇上,说到底还是在为了孝王作打算而已。做母亲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无忧无虑,也并非罪无所恕,况且,下毒的是石婕妤,而不是孝王,皇上何苦这样为难孝王?” 容帝轻轻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她的眼神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猜忌。 “那皇后呢?皇后如今坐在此处陪朕下棋,为的是太子吗?” 荀后轻轻一笑,自在而又轻松,仿佛刚刚他的问题是一种侮辱。 “皇上这般说,臣妾该要心寒了。太子是太子,臣妾是臣妾,就算太子身份地位有所限制,但他毕竟也是有自己的命数,自己的方向,这个臣妾无法做主。况且太子依附于皇上,皇上给太子定下什么样的活路,臣妾都相信那是皇上为太子选择的最好的道路。既然如此,臣妾有什么好担心?” 荀后一直坚定而毫不闪躲地看向容帝,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收回目光浅笑一番。 “皇后就是皇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这般知晓事理,有皇后在,朕也无需忧心了。” “皇上让臣妾惶恐,臣妾不过是一届女流,能有何作为?只是想尽自己最大能力为皇上解忧罢了。孝王再怎么说也说皇上的子嗣,就算他母亲心肠歹毒,也不能肯定孝王也存着这般心思,如今日头越来越大,寻常人尚且受不住,何况从小没怎么受过苦的孝王?臣妾从孝王小时候就带着他,如若皇上怀疑孝王与他母亲一样,那就是责怪臣妾没有引导好了。” 容帝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你啊,总是有理有据,让朕找不出毛病来。” “苏常德,派人把孝王送回去吧。” 容帝下了命令复又转头看她,笑得甚是宠溺。 太极殿门口,容赫还在跪着,苏常德劝他离开他也不肯。 “王爷,如今皇后为您求了情,皇上不迁怒,若是让皇上知道您还在这跪着,怪罪下来可就不值当了!” 容赫紧紧咬牙,硬生生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劳烦苏公公告知父皇,儿臣求见父皇!” “哎哟我的天呐!王爷呀,您千万别这么大声,被皇上听见可不得了!” 苏常德见他丝毫没有想起身的意思,也实在无法,只能让人盯着他不让他出事。 容赫即使跪在那里也能听到来来往往的下人是如何议论他,议论母妃,他紧紧握住拳头,生生压抑着怒气。 母妃下毒之事他着实毫不知晓,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母妃绝非这般冲动之人,定是有人在暗地里牵线,引的母妃一时冲动,着了他人之道!他怎会不知,这人就是在大殿内的皇后! 容赫没有想到,这场恶战这样快就开始了,而自己在开战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