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如此已够。你快去吧。” 芍药应了一声,跑开了。到了后门,见云柔已经被人送到了那人贩子的板车上。她走过去,见四下无人,这才拿出银子递给他。 “一定要医好这位小姐,把她送去寻常小户人家就好。莫要私吞了去,否则让我家小姐知道,要你的命!” “好嘞好嘞!绝不私吞!小姐的赏钱早就是卖姑娘的几倍价钱了!小的哪里还敢私吞!” 芍药站在后门,看着气息奄奄的云柔被拉走。不知道她懂不懂小姐是在救她。不过这对小姐来说好似不重要。 芍药有点看不懂小姐,有时候小姐做事不留余地,也是十分善于心机。可是今日,明明可以一击大房的气焰,但小姐却选择了救云柔。有时候芍药会觉得小姐有那么一点狠心,可是她却深深明白,小姐的心里永远不变的人就是善良,而小姐所有的狠毒,应该只是保护她自己的盔甲吧。 就像这次,小姐一得知老爷在大房要打死云柔,赶紧让自己去找人贩子在后门等着,自己则去了大房。只是小姐面上说得难听,可心却是真的想救她。只可惜,大夫人并不懂。不过芍药知道,小姐做什么,从来不需要别人明了,也不需要别人感谢,她要的,或许只是自我的慰藉罢了。 芍药想,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活着真难,好人不能说自己是好人,却非要罩着一个坏人的面具。不过好在,自己有小姐,应该可以一直做一个无忧的自己吧。 寻阳见长安 郑氏经过这么一闹,病倒在了床上。顾长安在她旁边守着,两个人总是相望一眼便满目汪洋。 “母亲,云柔...云柔真的回不来了吗?” 郑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云柔是从郑家带过来的,第一次跟自己到太尉府时,是十五岁。可是今天,她才三十五岁,还未出嫁,用尽她最美好的年华来侍奉自己,帮自己做了那样多好的不好的事。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所有见不得光的一面,又那样明了自己在郑家的处境。虽然就是这样一个丫鬟,但却已经融入了她的生活,打算终身侍奉在侧。可是自己呢,却弃她于不顾,舍弃她、放弃她,以求自身的安好。 如今,云柔生死不明,她甚至不能问一问她的伤好些了吗。每每想到这里,郑丽娘就忍不住痛心。 “云柔...此生我都对不起她!” 顾长安忍不住又落了眼泪。云柔伴着自己成长多年,如今这样离去,连生死尚且不能保证,又怎能在这样的世上无忧地活下去呢? “母亲,顾长卿是不是让父亲把云柔卖出去,终身为奴?” 听女儿提起这件事,郑氏一口气没喘过来,狠狠咳嗽了一阵子。 “对!就是顾长卿!我们今天落得这个下场,云柔生死不明,这都是因为顾长卿!” 郑氏那双红肿的双眼里全是恶狠狠的仇恨。顾长卿当着自己的面要顾谋折磨云柔,就是在向她宣誓胜利!这口气,已经涉及到自己身边重要的人的生命,她绝不会姑息! “长安,虽然现在你父亲知道了,不会再帮着我们,但你放心,母亲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会让你嫁给太子!你一定要争气!” 顾长安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和那双哭肿了的眼,心里悲痛不已。母亲说的没错,她们变成今天的样子,就是因为顾长卿!是顾长卿害得云柔生死不明!是顾长卿害得自己和母亲如此痛苦!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母亲,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成为太子妃!继而,一定会成为皇后!只要我登上那个位置,就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而顾长卿,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晚上,已经可以下床行走的顾长远偷偷出了门。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下床走一走。可是当他走到别院门口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自己不是要走一走,只是为了来这里而已。 别院的门有些残破,是关不好的。顾长远透过门缝往里看,那个自己日夜担心的女孩儿就站在树下,抬头仰望着月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长远看着她的侧面,夜晚的微风吹过,吹起她没有盘起的长发。 她一贯是白皙的,可如今在这月光下,竟更显得白亮,看起来甚至是苍白。 顾长远也听闻了府里的闲言碎语,知晓父亲惩戒了云柔。他明白,父亲即使知道是谁下的毒,也没办法去休了她。郑氏毕竟是已故郑夫人的妹妹,皇上一直觉得愧对郑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