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再有容赫和顾长远的见证,她就算走了也并无大碍。 顾长卿的所走每一步都需要好好思考,并不是只要达到讽刺顾长安的目的而已。她要做的,是赢得最后的胜利,让他们两个人,生不如死。 顾长卿赶上时,容离竟在前面等她。 他下了马,站在林中。有风吹过,带起来他的黑色披风。 黑色是深沉的颜色。这个颜色在他身上,出奇地符合。顾长卿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她能感到他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她知道,不管是他还是自己,或者是那个万恶的容赫,都是艰难地在这个静如止水却波涛汹涌的世上艰难存活。 容离能一直在太子之位上不曾被动摇,又能一直获得群臣支持,绝非运气与偶然,他在承受赞美的同时,所忍受的苦楚也是非寻常人能体悟。 “太子殿下这是在赏风?” 容离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笑她。 “奚落别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长卿面色一窘,“太子殿下此话长卿不懂。” 容离走过去,上了马。 “顾长卿,我问你,你要向父皇提的是什么要求。” “这个...长卿总之也是提不了了,说了又有何用?” “你怎知你提不了?” “太子殿下既然在皇上面前提出与长卿赛马,那必然是实打实的信心会赢。何况太子殿下武功了得,这骑术怎会比不过长卿?” 容离勾嘴一笑,“看样子你很了解我。” 顾长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太子说笑。皇心难测,太子的心自然也是难测。” “那么顾长卿,你既知无法胜出,不如这样吧,我向你提一个要求,你答应。你要向父皇提的要求,不论是什么,我都答应你如何?” 回答他的,是无言的风声。 “驾!驾!” 两匹马奔跑在飞扬黄沙之中,众人卯足劲地想看看最初的赢家到底是谁。 那冲出层层风沙的,正是一身黑衣战袍的太子容离。而他的身后,是一袭红色披风的顾三小姐,顾长卿。 容赫在后面驼着假装昏迷的顾长安。其实这场比赛,如果他并没有去救顾长安,他或许会胜出。但不论从任何方面,他都不能去胜出。父皇对待顾长卿和容离的态度,明显是认定了胜出者必然只能是他们中的一位,若是自己乘机胜出,不但不会引来嘉奖,反而只会让父皇失了兴致而惹怒龙颜。 伴君如伴虎。容赫既然想活下去,还是堂堂正正地活下去,那么,他所行的每一步,都要经过一番细致的打磨。并不是一意孤行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毕竟,谁笑到最后,才会笑得最好。 至于顾长安,是他必须拉拢过来的一个人。顾长安虽心思极重,但毕竟活在她母亲的庇佑下,并无主见,很好控制。至于顾长卿,他确实想去征服,却不敢涉足。 风声鹤唳,黄沙漫天,众人能瞧见的,也只有那纯正的黑与耀眼的红。如此浩瀚渺茫的天地之间,不知为何,众人只能看见他和她两个人。好像在这样变化万千的世界里,他和她会是永恒不变。 长安拒容赫 像是早就料到最后的胜者会是太子殿下一样,众人皆一副了然的样子,但又好像在心底里,其实更愿意顾三小姐能够赢得胜利,所以带了点不明所以的遗憾。 容帝瞧见第一个停在终点的是太子,一面万千欣慰,太子果然如他当年那般骑马仗剑能闯天涯,他在马上的英姿,也完全不失武功了得的孝王。可是另一面,容帝又有些许遗憾,遗憾未能听得顾长卿提出她的那个要求。 “好!此次骑马比赛,胜者是太子!长卿啊,你这骑术也算是女子中豪杰了!” 顾长卿微微一笑,抱拳单膝跪地,“谢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