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的途中,他与陆宥恒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陆修琰听到她这话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又陪着她在店里转了一圈,见她确是没有瞧得上的东西后,两人才决定离开。 在掌柜点头哈腰的恭送声中迈出了门,秦若蕖忽觉背脊一寒,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店里,却未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怎么了?”陆修琰奇怪地问。 秦若蕖挠了挠耳根:“没、没事,咱们走吧!” *** 掌灯时分,端王府各处陆陆续续点起了灯,逛了大半日的秦若蕖早已累倒在陆修琰的怀中,整个人昏昏沉沉。 “如何?”见太医收回了诊脉的手,将怀中的妻子轻轻地放回床上安置好,他才绕出屏风外问。 “王妃脉搏如常,体质康健,并无半点异样。”胡须花白的老太医躬身回道。 陆修琰沉默一会,吩咐青玉等人好生照顾王妃,这才带着太医到了书房。 “……本王有个问题想请教大人。” “下官不敢,王爷请讲。”老太医忙道。 陆修琰垂下眼帘,片刻,抬眸望向他低声问:“敢问太医,若是一个人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情,那应该怎样做,才能让当中的一种消失,又或者二者合为一?” 夜间绣鞋底下的新鲜泥土、晋宁侯府的突然失魂,再联想当年益安种种,他猛然醒悟——或许,所谓的双面性情其实是一种病。 这种病,他太过于陌生,他甚至不知道这于她而言是好是坏,他更怕的是有朝一日这种病在她体内蔓延,侵蚀她的五脏六腑,侵占她的大脑,然后……将她带离他的身边。 76| 月色朦胧,夜风徐徐。 一身官袍的太医从书房走出,自有下人上前引着他往外头走。 不过片刻的功夫,素岚的身影便出现在书房门外。 “王爷。”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对方突然传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来的路上一直思前想后,能让王爷挂心的,想来也只有王妃的事。 陆修琰一言不发地望着她良久,缓缓地问:“这些年,她是怎样过来的?”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他的妻子,如今的端王妃秦若蕖。 怎样过来的?素岚怔了怔,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不知不觉间,眼眶微湿。 “当年王妃亲眼目睹夫人被害,奴婢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秦府中人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之事,从死人堆里抱回来的秦若蕖,虽然安然无恙,可整个人却处于极度的惊恐当中,任何人接近她都会大哭大闹。 小小的姑娘紧紧地揪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女子袖口,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对方,只要有人接近,背脊当即挺得直直的,全身进入戒备状态。一直到她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才被人轻手轻脚地抱下去歇息。只是,只要她一睁眼,发现身边之人不是素岚,立即尖声哭叫,死命挣扎,直到众人又将她带到昏迷的素岚屋里。 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敢去想像,万一素岚重伤不治,这个刚刚遭受世间上最沉痛打击的孩子会怎样疯狂。 那个时候的她,眼中看不到爹爹,也看不到兄长,更看不到其他亲人,只有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素岚。 秦季勋疯了般四处去寻大夫,不惜一切代价救治重伤的人,与其说他是为了救素岚的命,倒不如说他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那一晚,仍是执拗地守在素岚床边的小姑娘突然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高烧不止。 这一场汹涌而来的病将小姑娘烧得昏昏沉沉,接连数日高烧不退,府里闹得人仰马翻,待她终于清醒过来时,竟然奇迹般忘了那一场血腥事,只认定了生母是染病而亡。 “奴婢也以为,也许是上苍发了慈悲,不忍让她小小年纪便承受那些沉重之事,故而抹去了那段记忆,直到有一日夜晚,奴婢发现突然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小姐,竟完全是变了个人!” 素岚深深地吸了口气,微仰着脸将眼中泪意压下,哑声继续道:“她说她叫秦若蕖,称白日里那位为秦四娘。她说,她孤身一人,只有生养自己的父母与同胞兄长,没有其他什么兄弟姐妹,自然也不是什么排行第四的姑娘。”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