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珩唇边的笑意一僵,“……从今日起,咱们便别出府了。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安心养胎好不好?” “殿下。” 侍卫疾步走了过来,躬身道,“殿下,张敞张大人来了,说是京中传信,有要事禀告。” 京中! 颜妩心慌了起来,“殿下,京中……” 棠珩虽是面色微变,但却安抚道,“没事,我去看看。” 颜妩恩了一声,松开了棠珩的手,站在原地望着他朝府外走去。 不远处,一提着扫帚的老妇人缓缓走近,目光直愣愣落在颜妩身上,浑浊的眸子里浮起一丝恨意。 -- “渊王殿下,”一见棠珩出现,在厅内候着的张敞抬了抬眼,象征性的起身行了个礼,面上却堆着谄笑,“这京中突然传了信来,与王爷有些关系,所以微臣才过来问问。” 棠珩神色淡淡,“何事?” “萧娴萧小姐……可曾同王爷联系过?有没有说过要来寻王爷?” “萧娴?” 棠珩微微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不曾。虽然她是本王的表妹,但自从萧家被抄家后,本王便不曾同她有过交集……” 张敞点了点头,“那么王爷的母妃……可曾提过萧小姐?” 提起萧贵妃,棠珩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母妃如今被囚在冷宫中,如何与本王提起萧娴?” 张敞噎了噎,悻悻的点头称是。 他其实也不想来问这些废话…… 但京中传信让他查萧娴的下落,查萧娴是否到了并州,是否投奔了棠珩。可他哪里能查到??? 他家里除了木雕就是木雕,哪有人手可以查这些事情?还不如直接来问呢…… “殿,殿下!!殿下!!不好了!” 突然,安歌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姐落水了!!!!” 棠珩猛地转身,目眦欲裂,“什么?!” -- 正屋外。 大夫提着药箱走了出来,神色冷淡,“幸好救得及时,这才能保住胎儿。王妃已无大碍了。” 棠珩终于松了口气,攥紧的手心满是汗渍。 “那就好那就好……” 顿了顿,他转身看向那已被府中侍卫押下来的老妇人,面容染上些阴戾,“……谁派你来的?谁让你来害本王的孩子?!是棠观?!还是陆无悠!” 那老妇人被扣住了手,但目光却是直直盯着棠珩,眼底燃着浓烈的恨意,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是老天……是天谴!!咳咳……” 她剧烈的咳嗽起来,“你不得好死!!是你引来了时疫!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这种混蛋,不配有孩子!” 沧桑而嘶哑的嗓音一点一点,狠狠的剜在棠珩心头。 “把她拉下去!!” 再也听不下那些恶毒的诅咒,棠珩背过身,面色铁青的打断了她。 那老妇人被拉扯着朝院外而去,嘴里哭嚷着,却不是求饶,而是撕心裂肺的诅咒。 “放了她……” 正屋屋门被推了开来,颜妩一手扶着门框,一手被满脸着急的安歌扶着,脸色煞白,口吻却异常坚定。 第一五八章灯下黑 依旧是宫门紧闭的长乐宫,宫门口依旧是森严的禁卫。 颜绾倾身打开正殿的窗户,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目光在空无一人的前院里徘徊了一圈,面色又恢复了刚小产时的苍白。 她的身子原本已经好转,但经不住萧娴那个变态女人总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长乐宫,败家的用系统折磨她,一定要看着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才会神清气爽的离开。 老实说,颜绾活了这么些年,当真没遇见过萧娴这么变态的变态。 她甚至找不出这女人如此折磨自己的动机…… “咳——” 尽管已经做好准备耗光萧娴的积分,但她的身子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系统那些奇葩工具并不能真切的留下什么伤痕,但那种深刻的痛感却能在四肢五骸里残留许久,让她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安睡。 可萧娴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呢? 每次她从后院回正殿时,便能见着萧娴已经像个幽灵似的出现在殿内。至于如何出现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