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要手写什么板报,或写对联之类的,都会找他。”杜善薇回忆起小时候练字的痛苦,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 覃承毅没想到这个话题会引出杜善薇的父亲,正在搜肠刮肚地想出话来安慰她。 杜善薇不需要安慰,毕竟她已经走过那个阶段,就继续说道:“现在他们就找我爷爷或者大伯,呃,也就是支书去写,你如果注意过的话,会发现我家的对联都是买红纸回来自己写的。” “难怪!”覃承毅恍然,“难怪你们村的对联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原来大都是自己写的,笔迹各不相同。”不是统一印刷出来的。 “是啊,老一辈的人都会写,我们这一辈的人不会了,就算小时候练过,这么多年,几乎丢开手,写出来的字也就一般般,上不得台面。”杜善薇觉得很可惜,可惜小时候自己没有坚持。当然,如果她想的话,可以从现在重新练字,只是她没有那个兴趣罢了。 也许有一天她有钱有闲,会有重拾起练毛笔字的那天。 两人又聊了会,杜善薇想到刚才在村里听到的话,发出邀请:“对了,你没有去过杜鹃山吧?明天上午有空和我一起上去看看吗?五一快到了,支书没空,我要上山走一遍,看今年要安排多少人来砍出一条路。” 他们在村委上班比较自由,只要不轮到自己值班,可以去忙别的事。像覃承毅这样的,上级来查岗,在村委找不到人,也可以说正在村里走访贫困户之类的。像别的村委的工作队员或第一书记,每天睡到自然醒,只要工作能完成,及时上报各类材料,镇里很少去管。 这种生活,有些人觉得比在原单位自由多了。 “有空,到时你叫我一声。”覃承毅眼睛一亮,立即点头答应。 两人约好时间,第二天早上九点,杜善薇涂好防晒霜,穿上防晒衣,戴好遮阳帽,牵着大黑,刚走出院门,就看到覃承毅在门口站着了。 “我们不是约好九点钟?”她再次看了看手机时间,有些不解,因为覃承毅不像是刚出来的样子。 “我也是刚出来。”覃承毅紧抿着嘴唇,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就我们两个人去吗?”他是很高兴能和杜善薇独处,但两人孤男寡女的,一起上山,被村民看到了会不会对她的名声有影响? “还有村头的九爷,他昨天说过要上山采药,最近想喝汤,就想去挖点五指毛桃回来。”杜善薇笑道。 覃承毅一听,心底有些失望,但随即振作起来,反问道:“什么叫五指毛桃?” “一种药材,一年四季都可以采摘,自然生长在山上,待会上山看到,我指给你看就明白了。因为它的叶子长得像人的五指,叶片长有细毛,八月份到十月份成熟时,果实就像毛桃,所以我们当地都叫它五指毛桃,主要用它的根部来煲汤,煲出的汤有椰奶的香味,有些人很喜欢。”杜善薇耐心解释。 “那不是土黄芪?我记得以前煲汤的时候放过。”她这么一说,覃承毅就想起来了,毕竟他爷爷是中医大夫,他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尽管没有学医,但经常在医馆里流连,常用的药材他还是知道一点。 “应该是的,我没注意过它有另外的名字。”杜善薇拉着牵引绳不让大黑快跑,笑道,“我只会吃。” 因为南山村经常有游客来游玩,刚开始村里的土狗都是放养,后来有游客害怕被咬,提了两次意见,杜善薇他们就只好给土狗拴上绳子。 “我记得它有平肝明目,滋阴降火,健脾开胃的作用,这次上山能找到的话,咱们就顺便挖几棵下来晾晒。”覃承毅顿了顿,又道,“你不是喜欢喝鸡汤吗?用这个煲汤不错,等晒好,我做给你吃。” 说完后,他的心跳得有点快,几乎是屏住呼吸地注视着杜善薇的反应。 自己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吧?她能听懂吗?会有什么反应?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有张巧嘴,和发小罗星明一样,能轻易地逗得女孩子开心。 杜善薇没有看他,她正了正帽子,点头道:“好呀,那我等着,到时到我家拿只鸡,我奶奶养有一只老母鸡,忘记是养几年了,用来煲汤再好不过。” 见她面无异色,一时之间,覃承毅顿觉得沮丧。 是自己说得太含蓄了?可是他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就差把表白的话说出口。 一路沉思,两人和杜九爷汇合,又被强迫听了一肚子的生女儿好的话语,三人终于走到杜鹃山脚下,开始往上爬。 刚开始的路很好走,因为这段路经常有人走,三人还没到半山腰,果然在路边看到几棵五指毛桃。 杜九爷停下来挖,又走了一段路,就说他要去另一面山,不上山顶了,让他们自己走,注意安全,有事就喊一声。 杜善薇见有大黑在,也不怕,打草会惊蛇,她又带有驱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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