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在一起还是分开,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没有权利一个人决定。” 他们之前就是因为擅自替对方下决定,才蹉跎了许多时间,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了。 方绮然眼神复杂地望着他,过了片刻忽然自嘲地笑了。 “你们还真是一类人。当初我让他跟我订婚,讲明了只不过是假凤虚凰一两年罢了,谁知他也不肯,精神洁癖到了一定的程度。” 林南捧着杯子的手指收紧,沉默地听着。 “明明都是风月场上打转的老手,遇上所谓的真爱还是一头栽进去。现在好了,躺在病床上连说句话都困难,等着我方绮然出手帮忙。” “这么说,你肯帮忙了吗?”林南问。 方绮然无奈地耸了耸肩。 “比起说对不起,我倒宁愿花点钱。” —— 从咖啡厅离开后,章弘载着林南来到了医院。 “我还是在车里等你。”他没有下车。 “你不去看看他吗?” 自从祁遇白进了重病监护病房,章弘还没去看过。不过他摇头拒绝,“不进去了,万一他醒着,你们能多说几句话,不用顾虑我在旁边。” 他总是很有分寸,不用林南开口,也会自觉地将这宝贵的三十分钟留给他们二人。 “谢谢。”林南望着眼前这位他唯一的盟友,眼中满是感激。 章弘朝他淡淡一笑,“跟我不必说谢谢。” 医院是人生百态的放映厅,二十四小时不停播。 现在是下午两点,从停车场走到大厅,一路上人声鼎沸。院内的小卖部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开的,老板既卖暖水壶又提供搬动遗体的服务,想要寿衣也没问题,一个电话就能帮你订到,只不过要得急价格自然高些。厅前的取号机没有一台是空闲的,进进出出的男女老少拿着病历本或是薄薄几张诊断报告行色匆匆。有人边走边跟家人电话汇报情况,也有人脚打石膏仍然拄着拐杖往前蹦。 不过,越接近重症监护病房行人越少,没了热闹的聊天声,没了手机的声音,只有空气中消毒水味更浓了。除了少数几位穿着病号服路过的病人,就剩下步伐着急的医护人员,所有喜怒哀乐通通掩在厚厚的防菌口罩之下。 病房的角落,淡蓝色的隔帘后静静躺着林南牵挂的人。 他满心期待地走近,轻轻拉开隔帘后一颗心却又沉了下去。 祁遇白的眼睛紧紧阖着,像是一直没有睁开过一样,就连睫毛也没有颤一下。因为缺血,他脸色比以往要苍白得多,胡茬没来得及刮,身上宽大的病号服掩盖住优越的身型,叫人难以联想到往日那个风流俊逸的他。 林南端过椅子,像上次一样默默坐在了他身边,小心地碰了碰他夹着监护仪指夹的右手。 “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就连表情也调整得近乎愉悦。 “伤口还疼吗?应该好一些了吧。听大夫说你今天清醒的时间又比昨天长了一个小时,指标也好了很多,也许过不了几天就能转去普通病房,到时候应该就能用手机了。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听了有多高兴。” 他忍不住俯下 身去,用露在外面的额头挨了一下祁遇白的手背。还好,干燥又温热,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周围静悄悄的,仪器的声音很规律,是一种安心却不打扰的存在,像是对二人的小心呵护。 “早上我去见过方绮然方小姐,她同意帮助奔云了。” 他目光从祁遇白的脸上移开,又慢慢看向微微起伏的胸膛,感受着眼前的人平缓的呼吸节奏,怎么也看不烦。 “其实我有一点吃醋。”林南眼角浮现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小声道,“我知道自己口才不好,她肯帮忙全是因为你。虽然这是一件好事,但我还是有一点吃她的醋。” 如果是以前,林南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因为祁遇白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