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地拐过走廊,消失在他们视线里,过了没多久,厕所里人声似有若无的传来。 “你拿浴巾怎么那么久,是先去养蚕了吗?” “谢小延,你站的是不是太高了?” “那地太滑了,我怕又摔了啊,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哎哎哎疼死了你轻点裹!” 温别拿浴巾把人一层一层包起来,不小心碰到她差点磕断的尾椎骨,谢小延疼得龇牙咧嘴,温别淡淡道:“不疼不长记性,下次该放手的时候不放,把头磕了才开心?” 话是这么说,他的动作放轻柔了不少。 谢小延乖乖闭嘴,没再多说什么,任温别把她裹的严严实实,恨不能只剩双眼露在外面。 他把她打横抱起,用脚勾开虚掩的浴室门,边大踏步往外走边道:“换完衣服在屋里等我。” 谢小延眨了两下眼,蝶翅般的羽睫轻扇了扇,刚想问为什么要在屋里等,去别的地方等行不行,不等行不行,还没来得及叭叭叭呢,温别正好经过宽敞的客厅,谢小延余光顺势瞥到了长沙发上的人。 四目……哦不,六目相对的时刻,气氛坠入了一片寂静。 谢小延分明从那位陌生客人的眼里看到“她难道没有腿不会自己走路吗还是腿断了怎么着wsm这么短的距离都要人抱着我日???”的意思。 谢小延的脸皮还没厚到那个地步,所以试图挣扎了两下,想从男人怀里蹦出来。 “你继续,”温别一边收紧了手臂,一边温声在她耳边轻声友情提示:“准备把手再摔了配个对?改天再展示菜青虫的信仰之跃行吗?” ……………… 谢小延自暴自弃地把头默默埋进他胸膛。 温别俯身将她放到床上,谢小延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忍不住笑得见牙不见眼。 “怎么了?”温别看见她笑嘴角也不禁跟着一齐弯。 “想到一句标语。” 谢小延完全憋不住笑意,从浴巾里艰难地伸出两只手,伸了个浅浅的懒腰,正要公布答案,就听见温别反问道:“贵重物品,轻拿轻放?” 谢小延瞪大眼睛:“——你?!” 温别轻笑:“挺好猜的。” 谢小延拖长音,往床的反方向滚了滚:“噢……” 温别开门要出去的时候,谢小延突然叫了一声他名字。 温别。是舌尖飞快地触碰齿尖撞出的七分认真,三分温柔。 他回头,看见她枕着枕头,垂着眸望向他的样子有点慵懒,眼底仿佛倒影着细碎的星光剪影。 “就算有下次,也不会放手的。” 温别怔了一瞬,眸色暗了几分,反手将门甩上,大踏步走向她,扣过她的腰把人抵在床铺深处,抬起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几乎漫长到缺氧。 他温柔而侵略性十足地亲吻她,全世界都在那一瞬间静的彻底。 这个人活得太潇洒,也太自我了。 即使肩上有千斤重担,压得她喘气都困难,她也懒得多抱怨一个字。永远都是先做了再说,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再说,写不出来就想尽办法,找到他,缠着他,但又把握着分寸,做好了随时撤身离开的准备。她抱着键盘的时候,就像拥着自己的宇宙。她在这个宇宙里,以一己之力抵御着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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