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本来就快溃败了,被这么一刺激,吸了吸鼻子,像五岁小孩一样眼角和嘴角慢慢耷拉下来,慢慢扁了,眼泪在发红的眼眶里打颤。 她本来长得不是白幼美,是嚣艳大气的类型,双眼皮弧度微微上翘,鼻梁挺翘,带着意气风发的生动,但鼻头和眼睛一红,还是跟幼儿园小朋友委屈没有两样。 温别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把汤勺拿回来,送到了谢小延嘴边,淡淡道:“啊。张嘴。” 谢小延依葫芦画瓢,机械张口:“啊——” 沈什路觉得自己在看大型魔幻现代剧,还是父亲带娃现场。 温别你他妈醒醒! 沈什路恨不得用琼瑶女主的疯狂来感染他,但是他么得机会! 因为不到一分钟他就被温别这个混蛋拎出去了。 门砰地一关,差点砸到他鼻尖! 沈什路气得大骂,一边骂一边放下心来,如果不是温别揪住他衣领,把他丢出来让他感受了一把真实人间,就刚刚那个场面,他以为他变成隐形人了,妈的。 * 温别其实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比别人更不喜欢放弃,更没有轻易认输的历史。 他是真实的起了好奇心,并且非常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变数,如果按照她说的,之前在他身边靠着两次,都成功把梦做了回来,那为什么这个会失败? 温别在谢小延白天补觉的十个小时里,赶出了超前五天的更新,除了起身做了个三明治,泡了三次咖啡,基本没有从书桌前挪过窝。 等晚上六点多华灯初上,谢小延在客卧的大床上睁开了眼,自动开始排布接下来要干的事。 得收拾行李准备卷铺盖回家。 还要把手头的文先锁了,正式给读者写个停更通知。 在网上加投简历…… 她想了好几遍,明明知道自己该掀开被子起来了,但是却死活爬不起来,身体沉的像灌了铅一样。 挣扎了快十分钟才走出客卧,刚走到门口,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书桌前的男人。 恒温的室温下,温别只穿了一件深色羊绒衫,肩颈与锁骨的线条陷在明暗交织的灯光里,他没戴眼镜,正在电脑上一目十行地看着什么,右手一支钢笔抵在唇边,有种沉默而独立的意志呼之欲出,那是刻在他眉梢眼角、肃穆神情里的东西,漫长岁月里像雕塑一样被一点点打磨出来的东西。 谢小延模模糊糊地,感觉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抓住。 他身后透明的落地窗映衬着黄浦江繁华的夜景,星光璀璨夜色明朗,照在温别身上,却都显得褪去了光芒。 她在那一瞬间恍惚间觉得,这一幕也许她会记很久很久。 久到也许他们再没有交集,她也能记得当下一刻的所有细节。 温别忽然抬眸,眸色微利,锐意如同匕首上闪过的寒光,下意识的警觉戒备在看到谢小延的那一秒松懈下来。 他差点忘了,屋里还有个人。 谢小延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大步流星走过去,将打好的腹稿准备一股脑倒出来。 虽然这么说,其实也就是感谢和抱歉组成的告别的话。 没有来由的,她觉得有点,与失败无关的伤感,就像是……单纯因为要离开了,才浮上来的伤感。 “我……” 谢小延刚说了一个字,温别就推过来一张雪白的a4纸,一支黑水笔。 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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