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饭后消食。 其实明月辉并没有走路,恢宏宫苑,蜿蜒回廊,他一路抱着她前行。 “阿沅,我会走。” “连太阳都不禁晒,怎么走路?” 一路上,明月辉都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她没见过这么散步的,一路被人抱着,后面还有一群人跟着打伞盖。 其实也不是很晒,只是天边挂得有些烧红了的余晖而已,蔓延了整个天际,直直蔓延到了他们头顶。 她好久没晒太阳了,皮肤敏感,禁不得晒,就算这样薄薄的余晖,也烧得她脸颊红。 “你这样,不累吗?”明月辉拽着他的袖子。 他的阴影覆盖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抱着自己娘子,怎会累呢?” 说着,轻轻下引,一双沉沉的眼盯向她。 明月辉脸皮热了热,有些不好意思,便将脸埋到了他的胸前,听着他年轻而灼热的胸膛,发出一声响过一声的鸣奏。 真好听啊,她好想听一辈子。 她想,他们之间的温存真是太少了。两个人总是不断的误会、吵架、分离,她也总是受伤,时不时地一睡不醒。 如今他有了他的后宫,而她,欠着一个人一条命,一段情。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才能真正单单纯纯的两个人呢?! 这一天他走了很久,走过长长的甬道,从东半殿走到西半殿,其实明月辉希望这条路更长一点。 再长一点。 走回去的时候,司马沅走出了一身汗,先行前往沐浴。 显阳宫的后殿,有一眼温泉,挺小的,没有太极殿旁边的大。 司马沅经由宫人更了衣,修长有力的双腿迈入水中,他屏退了宫人,一个人撑开双臂倚靠湖石旁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不久,他听闻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前来。 司马沅睁开眼,直直见到一双——瘦得只剩下骨头特别不健康的腿,那双腿在空气里瑟缩着,像一片飘零的叶子。 氤氲水雾中,就算那双腿不那么飘零,他已经喉头发干,大脑发直,内心激荡得不能自已。 “你来作甚?”他把他的眼睛从她的腿间拔开,别过脑袋,催使自己不要看。 那个同样瑟缩的声音,受惊的黄莺儿一般开口,“你,你平时要替我擦身子的。” 【所以,她就这样来了吗?】司马沅喉头发干,可下一秒他的理性控制了他。 “胡闹,回去!”他厉声道。 那人似乎顿了一下,可脚步却没有停止,“你白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这么做的。” 白日的时候,那院正还没来,他差点……差点就把她颠得坐到了他的那个上面了。 司马沅一想到这里,眼神晦暗,那时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院正,如果没有提到那个人…… 他是多想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这般她就属于他了。 那他就不会让她背负一条人命,也不会让她去背负那份愧疚,而自己,必须去容忍那人肆无忌惮地…… 他的拳头,越捏越紧。 冷不防,女郎已经走到了阶梯处,一步一步下了来。 她睡了两年,腿是软的,一不小心一个滑倒。 恰在那时,司马沅一把搂住了她。 她亮晶晶的眼睛在水雾里混是笑意,她的双腿在水中盘住了他。 她的胸口被擦了一下,那一处结痂的伤口,又冒出了点点血花。 是刺痛的,可她也是开心的。 她想通了,这个痕迹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了。 谁叫每天为她擦身子的是他,他占有欲这么强,怎么可能让其他的人碰她?! 这般想着,她娇羞地指了指那出血的地方,“你弄的,还疼得呢……” 司马沅的眼神一重,像要避开什么一般,转了眼神。 为了掩饰这个小动作,他拥了上去,用手楼主她的身子,以防湖石划伤了她的背部。 那一刻明月辉是错愕的,她有点痛恨起自己惊人的观察力。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宁愿从没明白过。 【那个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情?】明月辉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了。 那个人,那个人,风光霁月的那人,和光同尘的那人…… 她想过司马沅,想过阿奴哥哥,却独独找不到理由去怀疑他。 是了是了,就在两年前,他便敢在司马沅面前,去拽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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