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遮,还是有一些显眼的。 这样的疤痕,明月辉当然知道是什么造成的。 因为自己就有,师姐袁芳尘也有, 他们的共同点是—— 都换过脸。 袁芳尘换的那张脸,是明月辉亲自换上的,那是一张三十多岁颇具风情的面容。可惜那张脸没顶上一两年,便再一次崩坏了。 师姐的脖子上有一根长长的伤疤,因多次换皮,这条伤疤很重,但也只属于看得见的水平。没有薛快雪这种重,因为薛快雪的这条伤口,一定是没得到师姐那样精心的照料与巧夺天工的缝合技术的。 薛快雪可能只进行了一次换皮,却留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伤口。 明月辉的伤口则极为淡薄,仿佛只是一条浅浅的颈纹。 明月辉的记忆里,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换脸的了,只是在为师姐换脸后,有一次洗澡之时,从铜镜里瞥见自己的脖颈,才发现了这一条她以前从未知晓的伤疤。 后来她撒娇打滚地求师姐,师姐才告诉她,她如今的这张脸是来自于一个貌美却可怜的村姑,那个小村姑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心甘情愿用自己的脸皮换取师父的一个承诺。 而她真正的脸呢,这具身体到底又是谁? 明月辉有种直觉,自己遗失的这张脸,一定与如今在她眼皮子底下半死不活的人有关,是的,一定于同样换了脸皮的薛快雪有关。 不然系统不会平白无故让她看到薛快雪。 …… 明月辉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破岭。 “接下来你们就在这里等吧。”明月辉身负破城用具与必备的解药,回头对阿一与陈凉真道。 “我们可以帮您,马车里还有一些东西,我可以背过去的。”陈凉真毛遂自荐。 “若你们自觉能追上我,那就来吧。”明月辉言罢,双足一蹑,只在须臾之间,已到了一处小小的湍流对面。 她回过头来,瞧了陈凉真一眼。 陈凉真倔强的眼睛在晨曦的光芒下亮亮的,她背好从马车上卸下来的大背篓,脱了鞋,素脚涉入水中,咬着牙一步一步度过来。 阿一跟在她身后,背了更多的东西,与她同样笨拙却坚定地渡过湍流。 “我不会像方才一样等你们。”明月辉坐在大石上,等待他们过来后,又说。 “明白。”陈凉真与阿一道,两人相互扶持着,心里打着绝不拖累明月辉的注意。 一条破岭,宽约三十余离,期间河流湍急,地势陡峭,明月辉尚好,阿一也勉强能应付,而陈凉真可以说是已经快不成人形了。 直至日落前夕,三人终于穿越了破岭。 之后,三人寻了一城镇,购上一辆马车,再次启程了。 这一回只得阿一驾车了,陈凉真换了干净衣服后,跟条死狗一样窝在马车的一个角落里呼呼大睡。明月辉过去给她搭了条毛毯,自己则在换好破城的穿戴后,轻轻躺下休憩。 前方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她必须保存体力。 …… “晋王,又不是雏儿了,害羞个什么劲儿。”凤羽队长姓陈名格,这是司马沅跟着他第二天才知道的名字。 彼时他们已经通过特殊的通道潜入了京口,他们入了城后分为几波人,司马沅跟着陈格藏进了一处临水的低等妓|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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