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面露喜色的接过匣子,打开一瞧,里面是二张百两的银票还有些碎银子,她的脸立刻垮下来,合上盖子,说了声谢谢三妹。 木氏客套几句,说要留他们在府中用膳,木德明便说,“这倒不用,爹娘还在家中等着,我和你嫂子就先回去了,我把家中住址给你,三妹得空记得回去看看爹娘就好。” 木氏亲自送了他们出府,回来绕着走廊时,玉珠问道,“娘,舅舅舅娘这些年都不跟我们来往,根本不在乎娘和我,这突然来怕是要银子的吧,您就这么给了吗?那以后他们没银子岂不是会来府上直接伸手要的?” “姣姣说的是。”木氏牵着女儿的手踏在红木走廊上,“那也是没法的,古往习俗如此,也不是说紧要顾着娘家,却是不能一点不顾,特别是像我们家这种情况,富裕起来,娘家若是穷困潦倒揭不开锅,你不接济一下都要被人嚼舌根。不过呢,娘也是做人儿媳的,上头还有个婆婆,这还没分家,家财都在婆婆手中,给个一两次算是情分的,给多了婆家会说,外人也都能体谅。” 她把自己懂的人情世故一点点的教给女儿。 玉珠点点头,搁在现代,这些只顾着自己的娘家舅舅打秋风会被骂死的,到底古今不同,她有些想法还是不适合这个时代,需要学的东西是挺多的。 想到那个表哥,玉珠又问,“娘,表哥是傻子吗?” “没呢。”木氏说道,“你这个表哥性子太憨厚敦朴,这才显得傻乎乎的。对了,我一会儿得去跟你祖母说说,省得他们以后总要府上打秋风。”她给了两百多两银子,搁普通百姓家那就是一笔巨款,她那嫂子却看不上眼的,幸好府中情况对外都是不说的,也没人知道珠玉阁是她和姣姣的,对外只说叫起名珠玉阁是想蹭蹭玉珠的福气。 倘若娘家人好,和和睦睦,家中有急事,给多少银钱木氏那也是愿意帮衬的,这种救穷的,甚至对木氏没多少感情的兄长,她可是不愿意一直被当成傻子。 玉珠还要练字,明儿不用上课休息时她还要去看看郡主。 木氏过去老太太院子跟她一说这事儿,老太太表示理解的很,“你娘家若是对你好的,给多少银子我也就不说,这明显不是,以后若是再来,你尽管打我的名号,不必担心的。” 木氏笑道,“多谢娘。” 老太太问道,“玉珠那丫头了?” “回房练字去了。”木氏笑盈盈的说,“对了,绣绣如何了?这都六个月了吧?她胎象不太稳,我也不敢常去看望她,怕冲撞甚的。”大房瑞哥儿的妻子郑绣绣几个月前诊出喜脉,只是她好动,之前不知怀上,有些动到胎气,这几月被林氏勒令躺着休息,大家伙也都怕冲撞到,甚少去探望,也就林氏过来给老太太请安时会讲讲她的情况。 绣绣肚子里的是姜府的曾孙辈儿,提起这个老太太喜的合不拢嘴,“没甚大事儿,前几日郎中来诊过脉,说胎象稳当,不过你大嫂怕不妥当,还是不许她到处走动。” 木氏迟疑了下,“娘,儿媳听人闻,生孩子的话也要适当走动才成,不然也难生,适当走动产妇身子能长些力气,日后也好生一些不是。” “是这么个理儿。”老太太正色几分,“我回头跟你大嫂说道说道,咱们都是生过孩子的,她能想明白的。” 木氏提点几点就不多说,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也离开了。 且说木德明和钱氏抱着木匣子领着儿子出了伯府府,钱氏就忍不住朝地上呸了声,“当打发叫花子呢,二百多两银子够干什么,买座好点的宅子都不成,伯府那些铺子日进金斗的,也忒小气些,爹娘都还住在租赁的房子里头,她怎么就忍心?” “快别当着孩子面说这些。”木德明虎着脸,“你也晓得那是伯府的铺子,同她有甚关系?这些年对她不闻不问,这突然上门,三妹能给出个二百多两都算不错的,不如先拿出二百两去偏僻些的地段买个小院子住着,够住就成,我在找些活计,看看有何营生,总能慢慢好起来的。” 钱氏就冷笑了两声,斜眼看他,“这可是你说的,别说完不认账,转头脸都不要了,拿着银子跑去赌坊。我可跟你说,这银子我不会给你的,回去给爹娘收着买个小院子。”她又如何真的扯得下脸皮找已经出嫁的姑子要银钱,以前的日子也算富裕,穿金戴银的,她也被人尊称一声太太的,可这当家的却染上赌瘾,家中钱财家产被赌光。 木德明瞪她,“当着孩子面说这些干什么!” 那憨直少年低垂着头跟在他们身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