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下午被突然而至的“水怪”已经磨炼出了几分胆气,伸手摸了摸,又嗅闻到了颇为熟悉的男子麝香之气,便知这深夜造访之客为谁了。 尧暮野被她摸得有些心痒痒,便半含住了她摸来摸去的纤指问道:“怎么还不睡,是要再摸出根进补的人参不成?” 玉珠半睁开眼,听着窗外还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听说你回来时淋了雨,怕你这破落户的身子又生了寒,抱着我,总比那不顶事的火炉强吧?”说完便将那冰冰凉的绵软身子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玉珠知道他又要闹,便朝着他的耳垂一口咬了过去,然后憋着气道:“太尉……很累了……” 尧暮野如今甚是随遇而安。只要这位顶级女皇商别老拿着一副和气生财的面容对着他,就算赌气闹性子的小德行也看着甚美。所以就算被咬了也没有发恼。只是捏着她的鼻子问:“可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又这般的小狗似的混不吝!” 听了太尉之言,玉珠心内都是一惊,是啊,自己这是何时在尧暮野的面前不再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竟是将自己的喜怒在不经意间呈现了出来…… 容不得她细细反思,尧暮野又开口追问。 玉珠已经思索了一夜,此时虽然不认定是最好的时机,可是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时机了,便迟疑地开口道:“今日进宫……得知萧妃怀了身孕……” 尧暮野皱了皱眉,复又说道:“那是好事,可你又不是圣上,不至于高兴得睡不着吧?” 玉珠低低说道:“我是在担心,要知道二姐此前已经滑胎两次了。” 尧暮野闭上了眼,淡淡说:“宫中自会有人调理好萧妃娘娘的身体,你无需操心。” 玉珠移开了他的手臂,慢慢坐起神来:“……我之前进宫时,无意中发现二姐佩戴的是皇后赐给的玉镯,可是那玉镯里含着虎狼之药,是能导致滑胎不孕的药镯,我先前替二姐仿造了一个替换掉,才没有了性命之忧。她的流产不是意外!” 尧暮野虽然闭着眼,可是浓眉却越皱越紧,最后猛地睁眼低喝道:“够了!袁玉珠你可忘了自己的身份!” 玉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尧暮野腾地起身,点亮了一旁的蜡烛,同时大步去了屋外,轰撵走了外榻当值睡得正香的珏儿,然后回身关上了房门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玉珠抬起了眼,低声道:“解救奴家二姐的性命!” 尧暮野一把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阴冷地说:“你是在做与你父亲同样的事情!企图以草芥之身,干扰祸乱了宫闱!” 这话,真是直直捅进了玉珠的心眼里,她慢慢地睁大了眼,似乎觉得眼前的男人与那个承诺着“坍塌下来由他担着”的男人怎么也吻合不到一处去。 看着玉珠的眼神渐渐转冷,尧暮野终于松了手,在原地走了几圈后,语气终于和缓下来道:“此事你莫要再管,我自会处理稳妥的。” 玉珠这一刻真是想得一能后悔的丹丸一口吞下,她早就应该预料到太尉的反映不是?为何偏偏信了男人的枕榻之言,放心地求助了他? 她低声道:“可能问太尉的处置法子为何,我也好及早做了准备,看是否要替二姐扶棺回转西北?” 尧暮野虽然知道这妇人向来心思玲珑,有些计谋。可是先前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已经搅和进了宫中的妃嫔内斗中去。 刚知道她偷梁换柱,换下药镯,他是又惊又怒。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她却一直隐瞒着他时,心内涌出的更是一种醒悟到自己抓握不住这女人的挫败懊恼之感。 他心里再次恨恨地道:此女当真乃是有妲己之容,妺喜之能!不送声色间,便要掀起大魏皇宫的惊涛骇浪! 他不欲再看着那女子气煞人也的冷淡表情。只抓起来一旁的衣服,一抬脚的便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门。 玉珠这次可真是要一夜无眠了。只面无表情地倒回在床榻上思虑着接下来的发展。 自己的二姐无权无势无宠,加之怀有身孕,要捏死她岂不是比捏死一只蝼蚁都简单? 一夜的辗转反复后,玉珠第二天是顶着一对黑眼圈起来的。 吃早饭的时候,听闻在府中休息了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