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媒人给我介绍俊逸的美少年。” 玉珠在一旁听着,被五姐的坦然好色逗得嗤嗤一笑,也引得王夫人瞪眼过去:“还有你,全是不叫爹娘省心的,那太尉既然是看中你的手艺,你也不要藏拙,多显露几手,若是有机会将你哥哥引荐给太尉是最好的了,他肯发话,我们萧家的宫中供奉的差事也就保住了。总是要娘家殷实,才能给你一份好嫁妆,将来再嫁到了新婆家也能挺起腰板,说话有底气!” 玉珠含笑听完,说道:“娘说得在理,玉珠全记下了。” 那位尧家小姐看来也是性急了,第二日便派人前来取玉镯了。玉珠取来自己以前雕琢的一对小玉镯,这对镯子玉身纤细,并无太多繁琐的花纹,仅是点缀着依着玉纹雕刻的茶花,素雅而大方。 她原本是雕刻来给自己戴的,因为那小姐与她一样手腕纤细,倒也适合,省去再行雕琢的烦恼,不过因为还欠了尧少几个玉钗,一直未得完工,坠在心内总是个事情。虽然尧少无礼在前,可是受了祖父的极致认真的熏染,玉珠自觉接下了玉料与单子,总是要尽力完成,是以在珏儿的帮助下,已经将早先切好的玉料雕琢出了大概的样子。 尧家的仆人来取时,玉珠便也托他转达给太尉,只说那几只玉钗雕琢好了会命人送到尧家府上的。那仆人点头应下,取了玉镯便了。 玉珠这几日雕刻之余,也走遍了大街小巷。这一日,在范青云亲授徒弟开设的玉铺里,她终于得以看到了范大人为官前雕刻的玉品。 如今范大人仕途正旺,不会轻易执刀,所以他流传在市面的玉品少之又少,价格居高不下。单从雕琢的玉品行纹来看,范青云的确不愧是父亲的高徒,将袁中越的雕工完美继承下来,单从技艺的运用来说,玉珠也自叹弗如…… 可是就在玉珠转身想走之际,突然发现正看着的这只玉瓶的低端不起眼之处,有一个小小的突起,咋一看,仿若瓶底那摆尾金鱼吐出的泡泡,可是玉珠却知,若是仔细看那小突起,当能有一个“珠”字。 那是因为她小时贪玩,抱怨父亲不能伴她玩耍,总是爱玉器胜过爱她,父亲笑着亲着她的小脸蛋道:“我的小珠珠可是心头肉,哪个能比得上你?”说完便随手在他雕刻的玉器上又雕刻下了一个小小圆润的珠儿,再微雕上一个小小的“珠”字,当时逗得她拍手大笑。 从此以后,父亲每次雕刻玉器,都会巧思设计在玉品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珠字,这是父亲与她的一个顽皮而隐秘的约定。除了她与父亲,再无人知晓…… 而如今,这冠以“范青云”名姓的玉雕之上,赫然有一个小小的珠字……玉珠久久凝视,眼底无泪,可是心内却是生起一团怒火——父亲生前遗作大多遗落在了他授徒的玉坊之内,也不知范大人是吞没了父亲的多少遗作来沽名钓誉? 那店小二看着这姑娘极美,一时也有点看痴了,直到那姑娘突然面露怒色,才出声问道:“怎么?这位小姐不喜范大人之作?” 玉珠吸了口气,不再言语,只是放下了面纱便带着侍女匆匆离去。 明日便是瑞国夫人的寿宴,她是借口选买胭脂水粉才出来,自然也要抓紧时间赶紧回去。 待得回转了暂居的院落,王夫人与五姐也忙做了一团,纷纷为明日的宴席做着隆重的准备。 宫里的二姐也听闻了父亲母亲和妹妹们来到京城消息,虽然一是不得见,却命人送来了一些首饰物品,俱是宫内式样,精致得很。 王夫人叫丫鬟替她绾了京城流行的头发式样,高高的发髻上再插头钗,果然扫去了些西北外乡人的土气,有了几分京中贵人的架势。看得一旁正把玩新买的茶壶的萧老爷都频点头直道若是被匪人劫去,光这头,就价值千金! 如此卓有成效,王夫人喜不自胜,便叫五姑娘也依着这式样打扮,如此试装选定了衣服后,大半天也就过去了。 待得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王夫人便叫两个女儿起身,梳洗打扮。婆子昨晚就在灶下温好了热水,用柴火捂着温度,等夫人小姐们起身时就能用了。 王夫人首先穿戴妥帖,便指挥着丫鬟替五小姐悉心打扮。此番宴席上贵人云集,想必没有婚配的子弟也甚多,若是女儿打扮得可人些,便多了几分良缘胜算。 而玉珠素来不喜浓妆艳服,但是如此宴席也不好太素雅,便单选了一件月白色浅纹宽袖上衫搭配淡藕荷色的下裳长裙,那发髻也没如王夫人那般的高耸,单是绾了个坠马鬓,连簪子都没用,只斜箍了一只玉梳固定了碎发而已。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