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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爷阴沉沉的脸儿,只依仗着自己是老祖宗身边的老人儿,强自镇定道:“老夫人也是为了让六姑娘消散下心情,便让她出来走一走,加之少爷在半屏山,所以来到此地游玩也有个照应不是?”

    萧山懒得跟这婆子掰扯祖母的那些个心机,只单刀直入地问:“我只问你一样,尧二少将玉珠带回府里的情形是怎么样的?”

    柳妈当时虽然也被一并带回了行馆,可是由于当时她被侍卫申斥,又因为自己年事已高,形貌不够整齐,被那个主掌行馆事务的锦书嫌弃,只言说这等老妇满脸褶皱,通身土气会玷污了人眼,仔细冲撞了二少。所以入行馆后,柳妈未得近身伺候六姑娘,只被带到了门房那里候着。

    至于那行馆里是何等情形,她上哪里知道?可是柳妈又一琢磨,出了这样的枝节也好,大少爷就算再痴迷着六姑娘,现在也该清醒一些了。于是便大着胆子道:“大少爷,您问我这话,婆子我可回答不上来,总归是男女关上了房门的私隐,内里的细节,恐怕只有那位二少和六姑娘才知。我这外人如何知道?”

    萧山如何听不出柳妈话里的映射之意?当下憋闷了一天的火气,可算是找到宣泄之口,只抬起一脚朝着还要再言的柳妈踹了过去,只踹得婆子脚跟踉跄,哎呦一声便坐到了地上。

    萧山在仆人的眼里一向是寡言而有礼,下人们做错了事情,也不过是申斥几句罢了,打骂仆役这样的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可是这一遭却是开了戒,收了脚后,指着柳妈的鼻子低声道:“你跟在老夫人身旁这么久,竟是拿自己当了萧家的祖宗,浑忘了规矩不成?你嘴里的内人外人是如何区分的?六姑生病晕倒,你这当下人的不一力维护了她的周全,反而事不关己地在那说着闲话玷污主子的清白!只你这等人,就在祖母的身旁,也不过是搬弄是非,搅得萧府不宁罢了!”

    说完便高声喝令守在屋外的壮仆进来,只用抹布堵了柳妈的嘴,捆绑之后,便吩咐交给人牙,分文不收,又使了车船银子,叫他将这婆子连夜远远地发卖去南方,再不得回来便是。

    料理了柳妈后,萧山深吸一口气,只命人将珏儿一并叫到屋子里来。

    珏儿刚刚服侍了六谷姑娘洗漱,正端着脸盆出来,便被唤入了萧山的房中。

    珏儿向来是有些怕这位大少爷的,连忙放下脸盆恭谨施礼。

    萧山松了松衣领,冷声道:“听柳妈说,你一直在行馆里近身服侍着六姑娘,我问你,尧二少请六姑娘入行馆可谓何事?”

    珏儿老老实实地道:“那二少看了六姑娘送给陶神医的玉盒甚是喜爱,听闻乃是六姑娘亲手雕刻的后,便请有恙在身的六姑娘入行馆将养,顺便切磋一下玉雕技艺。”

    这话若是明眼人一听,其实也是不大顺畅的,奈何小丫鬟说得认认真真真掷地有声。

    萧山的脸色渐缓了缓,有些怀疑道:“切磋玉雕技艺?”

    珏儿拼命点了点头,有些替自家姑娘沾沾自喜道:“临行时,二少还命侍女用来了一盒玉料给六姑娘,说是让六姑娘替他雕琢一套玉簪,说是回去送给母亲的手信小礼。”

    这番光景便有些让人可信了。萧山又想了想玉珠的情形,当初被迫嫁给王家的时候,玉珠是眼中含泪,迫着上的轿子,红红的眼圈看得人心都碎了。

    可是方才她出了行馆上轿子时,神态如常,没有半点异样,想那尧少二十有八,接近而立之年早已经不年少,在宦海里浸染多年,该是何等肚满肠肥的模样?若是真被这等人迫了,玉珠怎么会这般镇定?

    于是这么一想,心内的郁气竟是消散了许多,只吩咐着珏儿妥善照顾着六姑娘,以后再有这等情形,当自想法子先与他联系才是上策云云。

    一时料理的自家的事情,萧山想了想,还有一人之口要堵,那便是自己的那位权贵同窗温大将军。

    以前拜求而不得为见的温将军,这次倒是很顺利地拜访到了。

    温将军也是刚刚才从行馆回来,脸色依然不大顺畅。见了萧山之后,径自问道:“令妹……可好了些?”

    萧山不欲温将军误会,再一时漏了口风,坏了玉珠名节,便连忙将“切磋玉技”一事说给了温将军听。

    那温将军听得有些直眼,可是想了想尧二少这一路西行的情景,这位贵人衣食起居甚是讲究,对待茶道诗画一类也喜爱吗,可是走这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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