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心说宁夏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啊,我的祭表是写给死人的好不好,哪有活人能收到祭表的?除非是术法高手,岑城巴掌那么块个地方,真有这样的高人,我能不知道么? 突然间我脑中灵光一闪,感觉像是抓住了什么极为要紧的东西。 我捧着脑袋想了足足有三分钟,这才恍然,指着桌上的名册道:“我想起了来了,这些人虽然户藉上显示是活人,却未必都是活人,或许他们早已经死了,只是家里人没有为他们销户呢!” 还真有这个可能。 农村与城市不一样,城里人享受各种各样的社会福利,各种保险,土地分红,集体资源分包,再加上人口集中 ,连小区里都有委员会,谁家嫁聚了,谁家死人了,抠得很细。 因为多出来的钱,大家都有一份嘛! 但是乡村就不一样,什么福利都没有,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到,死人了埋了就行了,还去派出所销户?什么好处没有还自己掏车费,有那工夫都可以挖两亩地了! 因此,农村有人过世从不上报! 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很简单啊,因为我也是农村的! “这么一来……”我将咬在嘴里的笔取了下来,在一排排名字下面划着:“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城里人,因此可以剔除掉了!” 玻璃水杯里两只细小的眼睛也盯着a4纸上的名字看,却什么也没有说,自从宁夏来到我的卧室之后,本来就冷得要命的卧室变得更冷了,搞得我都想给她扔出去。 我一边搓着手,将纸上的名单理了一遍,最后只剩下了三人,好吧,这三人就是明天的目标了!我将水杯往纸上一压,便爬上床睡觉了! 我是被冷醒的。 西南地区冬天冷,这我是知道的,因此棉被都买的是七斤重的,这么厚的棉被,竟然还被冷醒了,难道是老天爷在提醒我该添被子了吗? 我呵了一口气,将被窝掀开了一些,窗外已经天亮了,风声呼呼的,吹得玻璃上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我抬眼一看,宁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水杯里出来了,她背对着我,正对着镜子梳头发呢,好家伙,得亏外面已经天亮了,不然的话, 就她的举动,非吓死个人不可。 她仍然穿的是临死前的衣服,此时仍然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梳子每一次梳下,水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坠下来。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做鬼之后变性还是本来如此,梳头发的动作很慢,一下一下,一下一下的,动作生硬,机械,也因为如此,平添几分恐怖之感! 我说昨晚格外的冷呢,原来是宁夏在我的房间里做妖呢! “咳咳咳”我干咳了两块。 宁夏慢慢地转过了脸来,这一次,她的脸不再是被泡大的死人脸,而是溺水之前的样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估计她自己也觉得,死人脸不好看,还是原来的自己要好看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