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若兰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为什么会说出那种骇人听闻的话?妾身听着都觉得吓人……”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楼震关的表情。 可说了半天,他都只是冷冷瞪着她。 那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 柳氏心里打了个冷战,强打起精神道:“老爷,若兰年幼不懂事,是妾身没有教好她,可她毕竟是你的骨血……她是你的亲骨肉啊!这么多年你心中就只有大小姐,可曾有一星半点的在乎过她的感受?” 以楼震关的性子,这些话都是最能触及他软肋的,所以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到后面更是声泪俱下。 她在他面前装了十几年的贤妻良母,如今自然信手拈来。 楼之薇在旁边看着,挑了挑眉。 她没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柳氏居然还要垂死挣扎。 正准备站起来,就被旁边那人拉住了手。 “薇薇觉得今晚的月色不好看吗?” “我现在没有心情……” 话还没说完,卓君离就笑着覆到她耳边,道:“古诗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知道真正永绝后患的法子是什么吗?” 他的声音很轻,比以往每一句话都要温柔,也比以往每一句都要神秘莫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抬起下颚指了指柳氏的方向,“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楼之薇一震。 不是被他的话感动,而是这句话,原本只有一个人对她说过。 他曾霸道的宣告,要为她杀尽所有欺负她的人,他还说,所有欺负她的人,都该死。 可眼前这人明明不是他,又怎么会…… 她抬头看向卓君离,眼中充满了疑窦与不确定,仿佛在竭力分清他和那个人的区别,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的界定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你……” “不要胡思乱想,我是就是我。” 轻易洞察了她的犹豫,并迅速扼杀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目光移向远处,轻笑道:“况且,现在不是深究我的时候,那边的大戏才更精彩,不是吗?”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柳氏还在尽心尽力的演着慈母的角色,字字句句都在控诉楼震关这些年远在边关,她独掌中馈的艰辛。 这些都是楼震关的死穴,平日里只要提到这些,他都会丢盔卸甲,缴械投降。 可这一次,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她。 柳氏没有办法,心一横,道:“是,她嫉妒,她憎恨,可是她想得到的也是父亲的宠爱!试问这么多年,你给过她吗?她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老爷你真的就没有丝毫责任吗?!” “父亲?”楼震关终于开口,却是一声冷笑,“我若真是她父亲,为何她的血,与我的融不到一起?” 此话如一道惊雷平地炸开,其余人均是一震,柳氏更是吃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什……什……” “她失血过多,济舒便想将我的输血给她,可你猜怎么?我与她的血,根本就融不到一起!” 柳氏软倒在地,惊道:“怎、怎么会……” “我也想知道怎么会这样,所以,现在想找你要一个解释!” 奇怪的是,他脸上竟然没有一点愤怒与羞辱,那双虎目中跳动着的异样光彩让人看不明白,更猜不透。 楼之薇也震惊了。 没想到这阴差阳错之下,竟发现了自家老爹是“喜当爹”,还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 她转头看向卓君离,至始至终他都保持着同样的表情,惬意淡然,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难怪他要一直留到现在,难怪他从开始就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早就知道柳氏这次必死无疑! 楼之薇压低了声音,“你……你怎么会知道……” “推测。” “可……” 楼某人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知道滴血认亲这法子有多么不科学,可就在她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卓君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嘘,接着看。” 片刻后,济舒也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