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 至少现在不能走! 忽然,高台上的卓锦书向前走了一步。 “楼之薇,今日是本宫大喜之日,你穿成这样究竟是何居心!”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楼之薇闻言抬起脸,挑眉。 “太子殿下叫我?” “哼,你一身黑衣,究竟是来贺喜还是来奔丧!” 利剑所指,瞬间将楼之薇推向了风口浪尖。 “诶,此言差矣!我倒觉得楼大小姐这身宮装庄严大气,很气派。” 不等楼之薇说话,卓倾羽就先叫了起来。 此刻他脸上就差写上六个大字:唯恐天下不乱! 他今天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当然是越热闹越好。 慕容兴言皱了皱眉,“羽儿,你少说两句。” 卓倾羽却不愿安分。 “母后,皇兄这话真不对。今天确是他大喜的日子,可他要娶的是东溪国的云璃公主,而不是楼家的大小姐。只要她不是一身喜服,咱们又何必管她穿黑还是穿白呢?” 话落,卓锦书正好想起了楼之薇长乐殿前大闹的那回。 想起她为他愤怒,为他疯狂。 想起她对他的痴恋如业火般炙热而专注。 想起那个时候,她眼中只有他! 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他心脏越跳越快,抬脚就从长阶上走了下来。 “喜服?只怕以后都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行纳妾之礼不可走正门,不可穿喜服。 她若成为他的侧室,就永远都不会再穿上那件华丽的嫁衣。 楼震关闻言也站了起来,不悦道:“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卓锦书不答,神情倨傲的向楼之薇走去。 长乐殿前观礼的人有上百人,可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广袤的大殿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 云璃看着那个渐渐离自己而去的背影,银牙紧咬。 指甲已经深深刺入手心,白皙的指缝间溢出点点猩红。 此刻那双眼中已经浮现出了骇人的杀意,只是掩藏在金色的凤冠流苏之下,看不真切。 “咳,咳咳……此话,只怕不妥。” 寂静的大殿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卓君离脸色苍白,额头上也出了层薄汗。 可是他的眼睛却无比坚定,仿佛深不见底的古井。 卓锦书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得不自在,闪躲了一下,道:“有何不妥?” “薇薇正值嫁龄,何来穿不上嫁衣之说?况且这些都是题外话,今日乃三弟大喜,还是快快过来将仪式完成吧。”卓君离浅浅笑道。 人群中也响起了些窸窣的议论。 卓锦书没有动作。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那一声称谓上。 皇兄刚刚叫她——薇薇!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如此亲昵? 难道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便勾搭上了皇兄? 卓锦书脸上忽然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 “皇兄难道忘了,她已经被本宫未娶先休,弃妇之身,谁敢再娶?别说是整个西苍,就问这长乐殿前,谁敢!” 他抢占先机污了楼之薇的名声,此时若卓君离再想替她解围,便是自贬身份。 聪明如他,必不会做出这种事。 人群瞬间死寂,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