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开车回去要一个半钟头,她拒绝了主任替她安排住宿的提议,说可以自己打车去同学家借宿。 主任热心,拉着她上了自己的车,半醉着的池西西没有办法,就让他把自己送到了傅川公寓的楼下。 下车前,从主任的眼神和言语里,池西西察觉到了异样。 此前她一直觉得这位年近五十的部门主任器重她,肯给她学习机会是因为她爸爸的朋友和总编有交情,是因为她真的有能力。 池西西觉得恶心,不顾礼貌,甩开主任的手逃下了车,一路跑进电梯。 她越想越怕,开门的时候手抖到摸不出钥匙。 刚刚把钥匙插进锁里,电梯又开了,主任居然追了上来。 门刚一打开,主任就拽上了她的袖子,池西西在门前和和他纠缠了好一会儿,主任看清漆黑一片的屋内没人,扯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屋内拽。 池西西被他捂着嘴叫不出声,正绝望着,电梯又开了,走下了一个年轻男人,她用尽全力咬了一口主任的手,趁着他松手的当口,冲着年轻男人叫了一声“哥”,年轻男人尚在发愣,听到池西西说“哥,快报警”,主任立刻松开她逃了。 池西西浑身无力地蹲了下来,在年轻男人诧异的眼神中,慢慢站起身,进了公寓,关上了门。 她抖着手给傅川打了通电话,无人接听,放下电话的瞬间,池西西只觉得庆幸。 幸好没有接通,若是她一时冲动和傅川讲了这事,依着傅川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公寓楼层内没有监控,刚刚那个年轻男人一看就是怕事之徒,绝不会出来作证。 池西西满身酒气地在黑暗中坐了两个钟头,回想这几个月来和主任接触的种种,记起同部门的两个女同事看到主任“关怀”她时的眼神,终于明白了过来。 这样的龌蹉事,主任想必不是第一次做了,可从没事发过,一是摸准了年轻女同事吃了亏也怕丢脸、怕丢工作不敢声张,二是做久了记者,口若悬河擅于威胁受害者。 没有有力证据,主任的社会关系又多,她占不了上风。 池西西不甘心在受了这样的欺辱后悄无声息地走掉、任凭这老流氓在报社里抹黑她的突然离开的原因,思考了一夜后,上完第二天早上的课,她如往常般去报社上班。 主任见了她,神色如常地打招呼,仿若昨晚的一切都是池西西的幻觉,然而到了下班时间,发现池西西没如他所料中的那样收拾走私人物品主动结束实习,他的脸色才微微有些难看。 池西西知道,她的存在,她的目光时时刻刻都会令看似坦然、其实心虚的主任感到煎熬。 隔了几日她再一次到报社时,主任开始刁难她。 她做什么都不对,她交的稿子全部都是错,每时每刻都在挨骂——池西西忍受着旁人异样的目光,咬着牙做好份内事。 这么坚持了一个多月,副总编突然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问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主任。 池西西没说具体的事,只稍稍暗示了一下,同为女性的副总编就猜到了大概,她把主任叫到办公室,别有深意地看着他,说很欣赏池西西,想把她要过来当实习助理。 瞥见主任难看的脸色,堵在池西西胸口的气终于抒发了出来。 从副总编办公室出来,主任沉着脸叫池西西到他的办公室去,说有话要交待她,池西西斜了他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这一晚,和傅川通电话的时候,池西西的声音远比往常欢快,傅川问她发生了什么好事,池西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她突然发现,现在的她,同没重遇傅川时一样,逼着自己只依靠自己。 “怎么了?”傅川察觉到了异样。 “圣诞节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池西西怕告诉了傅川之后,他会冲进报社把主任打成太监,唯有转移话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