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才,却考不取进士了。” 他右手一个用力,把个受惊的祝举人按在桌边,叹道:“我岂能看见你这样的绝世之才空耗青春,走上歪路?你今日起就搬到我府里来,我亲自盯着你作文章,教你揣摩出题人的意图,作出士子百姓都爱看的,能和《锦衣卫》正篇般能传遍天下的话本文稿;也教你做能贴合考官心意的时文。” 第257章 祝枝山人已扣在崔家, 剩下的也就由着崔燮摆布了。崔燮让祝枝山的书童和门子拿着自己的名帖往会馆跑了一趟, 会馆里的力夫就把祝枝山的行李与随行家仆都搬了过来。 顾璘与几位同住苏州会馆的举子也借着搬行李的机会过来看热闹。他们读书人之间有什么消息便互相传递,很快附近几条街的会馆、客舍、人家里住的举子们都知道了祝枝得叫今科同考官、两元才子崔燮看中, 许他搬到自己家里读书了。 出门遛弯的李兆先也被相识士子挟裹着, 跟到了崔家门外。 到了师兄家就等于到了自己家。之前是别人带着他, 到这里他就翻身做了主人,摆手招呼那些想进又不敢进的少年:“都已到了家门却不拜访, 岂不更失礼?我今日便带你们做个恶客, 上前看看我师兄收的新弟子是什么样的才子。” 他拉着同窗迈腿就进,在旁围观的举子们见有别人进了, 就都大胆跟进, 也想看看两元及第的才子家是什么样的。 这府里只剩个厨子和洒扫的老苍头, 连马夫都给送到乡下去了,也没个人招呼他们。崔燮在园子里收拾书稿,祝允明暂充门童站在侧门旁接引,把那些来看热闹的举子儒士都引进了崔燮给他安排的临街小院。 毕竟是天家赐的宅子, 又经高公公悉心收拾过, 院子小是小, 却精丽整齐,里面还摆着上好木料打的全套家具。祝枝山看着人把东西送进卧房,命书童在里面收拾,自己引了那子里……暂站着,摸出个荷包来,吩咐力夫帮忙订酒菜, 招待客人。 最早进门的李兆先上前拦住他,笑道:“哪儿有叫客人破费的道理。祝举人是我师兄看中的才子,贵客进门,我师兄此时必定已安排人备酒席了,便是没有,也该我这个做师弟的替他安排。” 他压抑着心中激动,摆出一副熟练的架势叫店家人去买酒菜,再招几个年少俊秀的小唱佐酒。 风流才子,就是要有红袖相伴,饮酒赋诗! 这些年李师弟始终没丢掉他那诗酒风流的才子梦。但因着师兄老跟他父亲讲养生,弄得他们家都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他这么个疏狂诗人竟喝不上酒,见不着佳人。他一身风流都憋进了诗里,写出的净是“无限幽怀酣睡里,日华亭午梦初回”的幽怨。 如今满院才子,终于到他和三五……十知己拥美而坐,对酒吟诗的时候了!只可惜他师兄已是朝廷官员,往家里招妓是要受御史弹劾的,只能凑合着召些男人。 李公子一面掏银子一面摇头叹气,绣囊递出去,却叫人中途截了过去,一道朗如清泉击石般的嗓音响起,把他从才子梦中再度揪了回来。 “在师兄家里哪儿能叫你破费。” 李兆先一抬眼,就看见了管得他们父子天天运动养生的专家,他师兄崔燮。 他的年纪在这群举子中不算特殊,在家里又不穿官服。唯二认得他的举子一个在这儿掏钱请客,一个没戴眼镜,竟叫他无声无息地就混进了人群里,准确地掐死了李大公子借着人多风流一回的念头。 崔燮把荷包塞回他手里,回身笑道:“今日各位既然到了寒舍,崔某做主人的自然要尽力招待。客院狭窄,诸人且随我到正院安坐。” 他没当上官之前,办酒席也招几个妓女佐酒,当上官之后越发注重清廉形象,管他什么妓女、小唱,一概不用,只叫书生们以诗词佐酒,以彰显才思。他是做主人的,又是今科房师,新进才子在他面前都略有些拘束,作诗时也不敢强他作,只要他端坐上首当个评诗文的人,再讲几句朱子的义理学问就够了。 崔燮作诗不成,评诗还是可以的,凡有人问他就评两句“意识超诣、摆落尘俗”“出语奇崛、用事精当”,夸得才子们心满意足。 这样的宴会实在太健康向上,太适合他了! 祝枝山也在会上提笔赋诗,一展他诗书双绝的才气,倾倒满京学子。李兆先凑到人堆里将那诗反复看了几遍,再看祝枝山就似看见了什么佳人似的,凑到崔燮面前叹道:“师兄真会捡人,这位祝举子之才不下于家父看中的河南才子李梦阳啊!” 谁?m.ZGXxh.oRG